陈默推开主控室的门时,窗外天色还是暗沉的。屋里只亮着一盏应急灯,光线寡淡地铺在控制台边缘。他没开顶灯,摸着黑走到惯常的位置坐下。椅子因为连续使用太久,已经记住了他的身形,皮革表面微微陷下去一块。
屏幕随着他的靠近自动亮起,冷白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见眼底有些血丝。待处理的通知叠了几条,最上面那条标着红色三角——系统凌晨三点生成的警报摘要。他点开,页面上跳出一行简短的说明:王振国被捕前七十二小时上传的加密视频,已完成最终解码。
播放键按下。
画面先是剧烈地晃动,像是摄像机被匆忙搁在什么地方。随后稳定下来,王振国的脸占据了大部分屏幕。他坐在一间像是仓库或地下室的房间里,背景昏暗,但隐约能看见墙角有截生锈的水管,地上反着水光。他的西装皱得厉害,领带歪到一边,额角那道新鲜的擦伤已经结了一层薄痂。可他却笑着,嘴角的弧度有点扭曲,声音嘶哑却咬字很重:
“你们以为抓了我就完了?”
他忽然凑近镜头,眼睛在昏暗里发亮,像某种困兽:“名单……根本不是我写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两秒,呼吸声在音频里变得粗重。然后他压低了嗓子,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们连谁在审批项目都不知道,查什么查?等哪天文件批不下来,工厂停摆,设备断供——那时候再想这份名单,晚了。”
画面戛然而止,随即自动销毁,只剩一片漆黑的播放窗口。
陈默没动。主控室里只有机器低沉的运行声,和他手指无意识敲在金属桌面上发出的轻响——嗒,嗒,嗒,正好三下。他知道王振国这种人,越是绝境,越会下意识抛出一点真东西,就像溺水的人胡乱抓住什么都会攥紧。刚才那几句话里,“审批”和“项目”两个词,被他咬得格外重。
他调出内部数据库,把几个分屏同时铺开。熬夜后的眼睛有些干涩,他眨了眨,重新聚焦。
第一组是张教授女儿海外账户的流水。过去两年,每月十五号上午十点零五分,准时入账一笔钱。金额不等,但时间精确得像对过表。每次转账后不出四十八小时,张教授那边一定会提交一份新的技术合作申请,对象全是境外机构。
第二组关联着何婉宁妹妹被绑期间的手机信号记录。三个月前那个下午,她的手机曾短暂接入一个基站——京郊那片区域,民用网络覆盖不到,只有一处政府家属院和两个单位办公楼共享着专用线路。信号接入的时间是下午四点十七分,与家属院每日系统巡检的时间完全吻合。
第三组资料来自赵小虎的修车厂。上个月收来的那批报废车里,混进了一辆挂着“教育部科技扶持项目”牌照的车。车子送来时已经被拆得七七八八,但沈如月后来用微型扫描仪扫过后备箱夹层,发现了残留的指纹,属于王振国手下一个失踪已久的特工。
陈默把三份资料并排摊开,目光在时间线上来回移动。
张教授最近三次的申请,都被驳回了,理由是“政策调整”。审批意见签署人那一栏,三次都跳着同一个名字缩写:L.Y.。
这个缩写,在何婉宁妹妹手机里恢复出的那条未发送短信里出现过。短信只有半句:“L.Y.说只要我哥不出面作证,就能放我走。”
而那辆报废车的登记表上,使用单位一栏明明白白写着“科技扶持办”,主管签字,也是L.Y.。
陈默向后靠进椅背,摘下眼镜,用指节揉了揉鼻梁。再戴上时,他眯起了眼睛。
所有线头,都缠向了同一个人——这个人掌握着资金闸门、项目生杀大权,还能调动公共资源配合行动。他不是跑腿的,也不是传话的,他是那个能在文件上画钩或打叉的人。
真正的名单,从来不在王振国手里。它藏在那些看似正常的审批流程里,盖着章,签着字,堂而皇之。
他新建了一个加密文件包,将三组证据像拼图一样嵌成一条完整的逻辑链,附上一页简短的说明。最后,在优先级选项里,他选中了“最高”。这是苏雪很早以前为他预留的通道,直通公安的快速响应接口,只能用一次,用过即焚。
鼠标点击“发送”的瞬间,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几乎不可见的追踪反馈:
【目标接收确认】
【应急小组已出动】
【目的地:科技扶持办办公楼】
几乎同时,实时地图自动弹出。一个标着代号的绿色光点正从南三环切出,朝着西北方向稳定移动。预计到达时间:十三分钟。
陈默长长地吐了口气,肩胛骨那里绷紧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一些。他靠向椅背,摘下眼镜,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块绒布,慢慢地擦着镜片。擦完重新戴上,目光落在屏幕右下角那个不起眼的小窗口上——安全协议同步进度条,显示所有“未来科技”的设备正在夜间校准,完成度跳到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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