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岸将假协议放进防水袋,仔细压紧封口。他刚从观测站出来,天还未亮,寒风拂面,工装裤紧贴着双腿,有些发冷。
技术员已在县科委实验室门口等候。他戴着一副眼镜,怀里抱着一台便携式质谱仪,袖口沾着几道褐色痕迹,像是干涸的试剂残留。
“样品带来了?”技术员问。
陈岸点头,递过防水袋。
两人走进实验室。房间不大,墙边摆着几台仪器,中央是不锈钢操作台,上面放着镊子、烧杯,还有一瓶未盖严的酒精。技术员洗手后戴上手套,动作沉稳。他剪下一小角协议,放入检测槽。
机器轻响一声,开始运行。
“全程要录像。”陈岸提醒,“不能断电,也不能换人。”
“我知道。”技术员盯着屏幕,“洪叔交代过,这不是普通的官司。”
屏幕上浮现出波形图,曲线缓缓延展。几分钟后,数据趋于稳定。
“你看这里。”技术员指着其中一段,“墨水里加了特殊防腐剂,成分和普通船用的不同。这个配方——”他顿了顿,“只出现在三艘远洋货轮上。”
“哪三艘?”
“陈天豪名下的‘海丰’系列。”
陈岸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另一份文件——那是昨晚系统解析出的信息打印件。“吕宋海峡C7区,每月十五日换班,接头人穿蓝格子衫。”
技术员扫了一眼,眉头微皱:“那片海域最近确实有船只进出,但都是渔船报备的航线。”
“他们用渔船打掩护。”陈岸将两份材料并排放在桌上,“纸是特制的,墨水也是专门调配的。普通人拿不到。”
“所以这不是巧合。”技术员低声说,“这是能对上的证据链。”
这时打印机吐出一页报告。技术员签了字,按下手印,加盖公章。
“这份报告,可以在法庭作证。”
陈岸收好文件,转身离开。
法院外已有人等候。陈小满站在台阶下,算盘挂在手腕上,轻轻晃动。
“哥,成了吗?”
“成了。”他把文件袋递给她,“先拿着,别弄丢。”
她接过袋子,掂了掂:“里面能定他们的罪?”
“差最后一步。”
周大海蹲在栏杆旁,鱼叉靠在墙边。听到脚步声抬头看了一眼,咧嘴一笑:“就等你了。马明远刚才在被告席上笑得挺猖狂,说我们抓不到主谋。”
“让他笑。”陈岸踏上台阶,“等会儿再听一遍我爸的声音,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
庭审重新开始。
法官传唤陈岸出庭作证。他走到证人席,将声呐仪放在台面,金属底座发出轻微一响。
“这是什么?”对方律师立刻发问。
“录音设备。”陈岸打开电源,“里面存着一段三十年前的海底通讯记录,是我父亲最后一次出海时,船上电台留下的声音。”
全场寂静。
技术员作为专家证人登台,出示质谱分析报告。法官传阅文件,辩护律师翻了几页,冷笑:“防腐剂在船上很常见,不能证明协议就是陈天豪伪造的。”
“那就再加上这条。”陈岸按下播放键。
声呐仪连接扩音器,清晰的声音传出:
“……必须让马明远顶罪,事情败露后第一时间切断联系……”
是陈岸父亲的声音,低沉而冷静。时间显示:1983年8月14日23:17。
马明远猛地站起,满脸涨红:“假的!你们串通好了陷害我!”
“你喊也没用。”陈岸直视着他,“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去他办公室拿批文,走的时候他在写遗书模板。你说‘万一出事怎么办’,他回你‘总有替罪羊’。”
马明远嘴唇微微颤抖。
“还有更真的。”陈岸调出另一段音频。
这是从公海沉船黑匣子中解码出的航行记录。
“8月15日凌晨两点十七分,”陈岸念道,“陈天豪对你说:‘事成之后,你就该消失了。’”
马明远突然大笑,声音刺耳:“你们以为赢了吗?他早就……”
话未说完,侧门被猛然踹开。
周大海冲了进来,高举卫星电话,大声喊道:“东石湾仓库的灰烬里挖出了模具!编号和缴获的印章完全一致!还有半张没烧完的日程表——写着‘十五号交接,地点C7’!”
他把电话递给法官:“海警录了像,要不要现在放?”
全场哗然。
法官敲槌维持秩序,宣布休庭十分钟。
陈岸没有动,关掉声呐仪,小心收进背包。陈小满走过来,手搭在他胳膊上。
“哥,外面吵得很。”
他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港口传来欢呼声,越来越响。有人放起彩带弹,红黄蓝绿的纸带高高飞起,其中一条飘落法院门前,恰好挂在“渔民英雄表彰大会”的横幅上。
渔港边上挤满了人,举着牌子,齐声高喊:
“十五万斤!单日破纪录!”
“陈岸合作社全员分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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