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恩如狱……永世不得入会。
陆隐心中了然。
看来,拜神会助人成神的背后,果然隐藏着巨大的代价,或者说,是某种可怕的控制与索取。
那位姬家先祖,恐怕就是没有“彻底加入”,或者发现了“彻底加入”的真相,才落得如此下场。而姬嫦曦……
他压下心中的思绪,将话题拉回当下:“拜神会暂且放在一边。我这次在域外,还有一个发现。”
他将自己利用剥夺神通获取域外生灵生命本源,用以灌注周鹤言,配合《皇龙诀》使其气血与体魄飞速成长的过程详细说明,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域外生灵数量庞大,其生命本源虽然混乱,但蕴含的气血能量却极为精纯磅礴。若能批量获取,并找到合适的人选,传授《皇龙诀》或其他高深武道筑基法门,再辅以这些生命本源进行淬炼……”
陆隐眼中光芒微闪,“我们或许能在短时间内,催生出一批气血雄浑、战力强悍的武道高手。虽未必能直接造神,但足以形成一股可观的、能够正面对抗域外生灵中下层兵团的精锐力量。”
陆双年闻言,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盯住陆隐:“你想……批量制造武者军队?不,这近乎是……批量催生强者!你可知道这其中的风险?速成之法,根基不稳,心性难控,后患无穷!”
“我知道。”陆隐迎上父亲的目光,声音平稳而坚定,“但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域外生灵虎视眈眈,高端战力它们或许有所忌惮,但中低层的兵力一旦形成规模,足以淹没一切。我们没有时间按部就班地去培养。”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根基与心性,可以筛选心志坚定、有一定武道基础者先行尝试。剥夺而来的生命本源,我可以配合药神神格进行提纯净化,最大程度减少负面影响。
更重要的是,战场,本身就是最好的磨刀石和熔炉。在血与火中厮杀出来的力量,或许不够精致,但绝对足够实用和悍勇。”
陆双年和姬风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动与深思。
他们当然明白陆隐所说的紧迫性。沉默在石坪上蔓延,只有通禋塔亘古不变的沧桑气息在静静流淌。
良久,陆双年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沉声道:“你说得对,时间……我们确实耗不起。域外生灵那边的动静,最近越来越频繁,小规模的渗透和试探几乎没停过,它们是在麻痹我们,也是在积蓄力量。大规模进攻,恐怕就在不远了。”
姬风月也缓缓点头,美眸中闪过一丝决断:“既然你有此想法,又有相应手段,那便去做吧。我们会尽力为你提供支持,筛选人选,提供功法资源。只是……务必要谨慎,这柄双刃剑,用好了是杀敌利器,用不好,恐会伤及自身。”
得到父母的首肯,陆隐心中一定。他随即提出了那个一直盘旋在心头的问题:“爸,妈,还有一个疑问。从魇终的记忆,以及我们观察到的情况来看,域外生灵明明在两千年前大战后仍有不少高端战力,界壁松动后,它们为何不直接大举入侵,反而只是小打小闹,甚至显得有些……瞻前顾后?它们在忌惮什么?或者说,在等待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也困扰着陆双年夫妇。
陆双年皱眉思索,姬风月却忽然抬起头,看向陆隐,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轻声问道:
“小隐,你还记得……之前在通禋塔前,我跟你说过的,关于那个古老壁画的事吗?”
陆隐心中一动,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母亲当时的低语——“十二至高神之上,似乎还有祖神……而祖神之上,可能还有……源神。”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个大胆的猜测脱口而出:“您是说……我们人族这边,或者这方世界,可能……存在着连域外生灵都不得不忌惮的……祖神?甚至是……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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