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在窗棂外悄悄注视的明眸,属于一个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她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肌肤胜雪,五官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充满了灵动与好奇。与大多数外门弟子灰扑扑的装扮不同,她的衣裙料子明显高级许多,腰间还系着一个小巧的、刻着火焰纹路的储物袋,显示出其身份不凡。
她叫苏雅,是内门炼器堂一位长老的孙女,本身在炼器一道上也极有天赋,是宗门内小有名气的天才少女。她今日来外门坊市寻找一种罕见的炼器辅料,路过膳堂时,却被一股奇特的香气吸引了。
那香气不像寻常饭菜的油腻,而是一种混合了清新、鲜甜与某种难以言喻的和谐气息,让她因长时间专注炼器而有些疲惫的精神都为之一振。鬼使神差地,她便循着香气来到了后厨窗外,正好看到了张小飞行云流水般炒制那盘灵芹,以及王管事和李铁那夸张的反应。
“一个外门弟子……炒菜能炒出这种效果?”苏雅歪着头,满脸不可思议。她自幼锦衣玉食,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家族聘请的灵厨手艺也相当不凡,但似乎……都没有刚才那股香气带来的那种纯粹而直接的诱惑力。
尤其是看到李铁吃完后那激动无比的样子,苏雅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这个被传为“废物”的张小飞,好像有点意思?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却见张小飞似乎忙完了手里的活,洗了洗手,对王管事说了句什么,便朝着后厨堆放食材的角落走去。那里有一些今天刚送来的、还带着泥土的新鲜“白玉灵笋”。
这种灵笋蕴含精纯的木土灵气,口感清甜脆嫩,是制作一些中高阶灵食的常用食材,在外门膳堂算是比较珍贵的货色了,通常只有内门弟子或者有贡献的外门弟子才能限量购买。
张小飞拿起一根灵笋,仔细端详着。在他的“美食之眼”下,这根灵笋的灵气分布、最鲜嫩的部位都清晰可见。他今天积分攒到了24点,打算奢侈一把,用这灵笋,再加上一点昨天用剩余积分跟一个猎户弟子换来的低阶“风兔”肉,做一道像样的菜,试试效果。
“喂!那个谁!”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
张小飞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锦袍、面色倨傲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这男子名叫赵虎,外门弟子中颇有势力,其家族在宗门附属的城池里也有些产业,平时仗着修为(炼气三层)和家世,没少欺负像原主这样的底层弟子。
赵虎显然是听说了膳堂这边的传闻,特意来找茬的。他目光扫过张小飞手中的灵笋,冷笑道:“张小飞,听说你最近在膳堂混得风生水起啊?怎么,觉得自己会炒两个菜就不是废物了?这白玉灵笋也是你能碰的?还不快放下!”
王管事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赵师兄,息怒息怒。张师弟现在是咱们膳堂的火候顾问,用点食材也是经过我允许的……”
“允许?”赵虎眼睛一瞪,“王胖子,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权力了?这灵笋是你能做主的?我看你是收了这废物的好处吧?”
“你!”王管事气得脸通红,但似乎有些忌惮赵虎,不敢硬顶。
张小飞眉头微皱,放下灵笋,平静地看着赵虎:“赵师兄,这灵笋是我用贡献点兑换的,合乎规矩。”
“贡献点?”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三年炼气一层的废物,能有几个贡献点?怕是连这灵笋的边角都买不起!我看你就是偷的!”
“赵虎!你血口喷人!”王管事忍不住了。
“是不是血口喷人,搜一搜就知道了!”赵虎使了个眼色,他身后一个跟班就要上前抢夺张小飞身边的储物袋(最低阶的,只有一方空间)。
窗外的苏雅皱了皱秀眉,她对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很是反感。正要出声制止,却见张小飞不慌不忙地侧身一步,恰好避开了那跟班的手。动作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律,仿佛早已预判了对方的动作。
《九转不灭美食心经》带来的,不仅是厨艺,还有对周身环境、能量流动,乃至他人意图的细微感知。这类似于一种被动的“听劲”或“预判”。
“我的贡献点够不够,去事务堂一查便知。”张小飞语气依旧平静,但眼神冷了下来,“至于搜身,赵师兄,你好像还没这个权力。”
赵虎没想到张小飞敢顶嘴,还躲开了,顿觉面上无光,恼羞成怒:“好你个废物,还敢躲?今天我就替宗门教训教训你这个不守规矩的东西!”
说着,他体内灵力运转,手掌泛起淡淡的土黄色光芒,竟是使出了入门级法术“碎石掌”,朝着张小飞肩膀拍来!这一掌要是拍实了,以张小飞炼气一层的修为,起码得躺半个月。
王管事吓得脸都白了。周围的杂役弟子也惊呼出声。
张小飞瞳孔微缩,他能感觉到这一掌蕴含的力量,硬接肯定不行。躲?对方气机已经锁定,范围又大,寻常步法难以完全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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