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威胁了。
这是恐吓,是勒索,是黑社会才会用的、最下作、最无耻的手段!
他们精准地报出了另一个儿子的工作单位,孙子的名字,甚至连就读的幼儿园和接送方式都一清二楚。
这不是暗示,这是明示。
他们在告诉秦建国:你的另一个儿子,你唯一的孙子,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若不从,毁掉一个秦峰,我们就能毁掉你全家。
何等嚣张!何等歹毒!
林渊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他终于切身体会到,【正气之眼】看到的那张“罪恶关联网络”,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一种无孔不入的、能将普通人所有隐私和软肋都暴露在外的、恐怖的控制力。
“林书记……林官长……”秦峰的母亲哭着爬了过来,一把抓住林渊的裤腿,涕泪横流,“俺求求您了,俺们不告了,俺们认了……俺就这么一个孙子啊!小峰已经没了,俺不能再让小军和小宝出事啊!俺给您磕头了……”
说着,她就要把头往地上磕。
林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却感觉自己扶住的,是两具被抽走了所有希望和勇气的、正在倒塌的躯壳。
他看着眼前这对濒临崩溃的老人,心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沉重的悲哀所取代。
这就是温鸿图的“游戏规则”。
他从不脏自己的手。他有无数像“律师”这样的人,替他去传递威胁,去瓦解对手的意志。他用最文明的手段,行最野蛮之事,将一个个原本敢于反抗的普通人,逼到绝望的墙角,让他们自己放弃,自己投降。
林渊扶着秦母,让她重新在沙发上坐好。
他没有说“你们放心,我保证”之类的空话。
他只是当着秦家夫妇的面,再次拿出手机,找到了一个他轻易不会动用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林老弟?稀客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一位副总队长,当年林渊还在基层时,两人因一桩跨市大案有过并肩作战的情谊。
“周大哥,我长话短说,有件私事,想请你帮个忙。”林渊的声音平静无波。
“自家兄弟,说什么帮忙。”
“明州市,宏图电子厂,有个叫秦军的工人。他有个五岁的儿子,叫小宝,在红星幼儿园。我需要你找几个最可靠的人,从现在开始,二十四小时,秘密保护他们一家三口的安全,直到我通知你解除。所有费用,我个人出。”
电话那头的周副总队愣了一下,他从林渊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凝重。他没有多问,立刻应了下来:“小事一桩。明州那边我熟,我马上安排。你放心,保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他们家。”
“谢了,大哥。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挂断电话,林渊将手机放回口袋。
整个房间里,鸦雀无声。
秦建国夫妇愣愣地看着林渊,看着他打完这个电话,仿佛还没从刚才那番对话中回过神来。
林渊站起身,走到秦建国面前,一字一句地开口。
“叔叔,阿姨。那个‘律师’能查到你们的家人,我也能找到人保护他们。从现在起,你们什么都不用怕,也什么都不用管。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等着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对老人写满惊惧和茫然的脸。
“等着我,把那个所谓的‘律师’,和派他来的那个人,一起送到你们面前,给你们磕头赔罪。”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对石磊道:“老石,这里交给你了。加派人手,二十四小时轮班,决不能再让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是!”石G磊立正应道,眼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战意。
林渊走出酒店,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他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下来。他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秦母那绝望的哭喊,秦建国那愤怒又无助的眼神,以及那个未曾谋面的“律师”,那副彬彬有礼却字字诛心的嘴脸。
温鸿图……
林渊在心中,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你以为,掐住了他们的软肋,就能让我退缩?
你错了。
你只是让我彻底明白了,对付你这种藏在人皮之下的魔鬼,任何一丝一毫的“按规矩办事”,都是对正义的亵渎。
他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再无一丝犹豫,只剩下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决绝。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石磊的内线。
“老石,通知我们安插在市住建局和工商局的内线,动起来。”
“明天早上九点之前,我要宏远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从注册成立那一天起,到今天为止,所有的工商变更记录、资质年审报告、税务缴纳凭证、以及它在住建局备案过的所有工程合同副本。”
林渊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一份,都不能少。”
“温鸿图不是喜欢关门打狗吗?”
“那我就把他这座狗窝,连地基都给他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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