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钥匙在锁孔里扭动的金属摩擦声,如同厉鬼的指甲刮过耳膜!
> 冷汗瞬间浸透云映雪的后背!
> 她猛地将染血的账册塞回暗格,“咔嗒”一声推回护板!
> 同时左手闪电般抓起案头空白宣纸,右手紫毫笔蘸满浓墨,笔走龙蛇!
> “沈弘文…林氏…王守仁…冰窖…抽水三成…”
> 门外,林氏尖利怨毒的嘶吼炸响:“下贱的商户女!竟敢污我清名!滚出来!!”
> 沉重的撞击声伴随木屑飞溅!
> 最后一笔落下!
> 云映雪将墨迹淋漓的抄本塞入怀中,算盘“哗啦”掀翻在地。
> 门栓断裂的巨响中,她转身,脸上只剩一片被“惊破胆”的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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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咯吱…咯吱吱——!”
钥匙在锁孔里疯狂扭动、剐蹭的金属摩擦声,如同地狱恶鬼用生锈的指甲,狠狠刮擦着云映雪的耳膜!每一次刺耳的声响,都像一柄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她骤然停止跳动的心脏上!冷汗如同决堤的冰水,瞬间从她每一个毛孔里疯狂涌出,浸透了紧贴肌肤的夜行衣,冰冷刺骨!
门外,那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伴随着某种金属物件(或许是发簪?)急躁地敲打门板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是林氏!只有她才会如此失态,如此疯狂!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巨手扼住咽喉,但求生的本能和母亲那枚血指印带来的滔天恨意,如同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她体内猛烈冲撞!在理智彻底被恐惧吞噬的前一瞬,云映雪的身体如同最精密的机括,被本能驱动!
左手快如闪电!她猛地将手中那本染着母亲血指印、记录着滔天罪行的账册副本,狠狠塞回那刚刚滑开的暗格深处!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几乎要将那粗糙的封皮撕裂!同时,右手猛地按下暗格外的凸起!
“咔嗒!”
一声沉闷的机括闭合声在死寂的书房内响起!那块沉重的紫檀雕花护板迅速滑回原位,严丝合缝,仿佛从未开启过!只留下空气中浓烈的霉尘气息和那令人作呕的血腥记忆。
几乎在同一时间!
她的右手已经抓起书案上一沓空白的宣纸!左手抄起那支蘸饱了浓墨的紫毫笔!笔锋甚至因为动作过于迅猛而甩出几滴浓黑的墨汁,溅落在光洁的紫檀案面上,如同凝固的血点!
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恐惧!
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刻刀,死死钉在脑中疯狂闪回的那几行关键记录上!笔尖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带着一种近乎毁灭的决绝和疯狂的速度,笔走龙蛇!
“沈弘文…林氏…王守仁…冰窖…抽水三成…”
“钱江渡口…三号仓…白霜三百担…盐引三百张…”
“李茂…松江…海龙王…雪花砂…赤金千两…”
“昭宁十一年…七月初三…三万两…赵德海…”
一个个名字!一个个地点!一笔笔肮脏的交易!一串串沾满血泪的数字!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驱使,从她狂跳的心脏,通过颤抖却异常稳定的手腕,倾泻到雪白的纸面上!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绝望的控诉和孤注一掷的决绝!
笔尖在纸上刮出沙沙的、如同濒死挣扎般的急促声响!
就在她疯狂抄录最后一条关键信息——“抽水两成入冰窖(林氏)”时——
“砰!!!”
一声巨大的、裹挟着滔天怨毒和狂怒的撞击,狠狠砸在厚重的书房门板上!整扇门框都剧烈地震颤起来!灰尘簌簌落下!
“下贱的商户女!小娼妇!你竟敢——!竟敢污我清名!!”林氏那尖利得如同淬了剧毒玻璃片的声音,穿透厚重的门板,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狠狠扎进云映雪的耳中!“滚出来!给本夫人滚出来!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把你那下贱的骨头一根根碾碎!!”
“污我清名”四个字,被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来,带着一种被踩到最痛处、彻底撕破伪装的狰狞!显然,府中的流言蜚语和可能的“疑点”指向,已经彻底点燃了这个女人最深的恐惧和怒火,让她失去了所有理智!
“砰!砰!砰!!”
更加沉重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伴随着门栓木料不堪重负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是有人在用重物,或许是花盆、石墩,在疯狂撞击门栓!
木屑开始从门栓连接处飞溅!
云映雪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汗水流进眼睛,带来刺痛的灼烧感。她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强迫自己稳住最后一丝心神!
笔锋在“林氏”二字上狠狠一顿,留下一个浓重得化不开的墨点!最后一笔,完成!
她猛地丢开笔!如同丢掉一块烧红的烙铁!看也不看,将那张墨迹淋漓、甚至有些字迹因速度过快而略显扭曲的抄本,闪电般折拢,塞进贴身小衣最深处!那粗糙的纸张边缘摩擦着肌肤,带来一丝微弱的刺痛感,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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