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绵,将小院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汽中。老马那句“只偷穿红衣服的纸人”让气氛陡然多了几分诡谲。
“只偷红衣纸人?”石小山挠了挠头,一脸不解,“这贼有什么毛病?还是说……是同行搞鬼,故意恶心陈老头?”
老马嘬了口旱烟,烟雾混着水汽,显得他面容有些模糊:“陈老头扎纸的手艺,是祖传的,在这行当里有点名头。他扎的纸人,形神兼备,尤其是点睛之后,据说偶尔会引来些不干净的东西‘借居’。不过他一向谨慎,完工后都会用特殊手法封住灵性,当寻常物件卖。”
“这次丢的,都是已经扎好,甚至有些主家订了还没取走的红衣童男童女。连续三个晚上了,锁得好好的铺子,第二天一早准少一个。门窗都没有被撬的痕迹。”老马补充道,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凝重,“关键是,陈老头说,他感觉铺子里的‘气’不对,阴森森的,还带着股……说不出的腥甜味。”
腥甜味?张大山目光一凝。这听起来,绝非寻常窃贼所为。
“马师傅,您觉得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张大山沉声问道。
“不好说。”老马摇了摇头,“偷红衣纸人,像是某种邪门的仪轨或是养鬼术需要特定的‘载体’。红衣聚煞,童男童女形态又易引阴灵附着。这东西,要么是自己有了些微灵智,在凭本能搜集‘身躯’;要么,就是背后有人在操控。”
幕后有人在操控?张大山第一时间联想到了那个隐匿在网络后的黑手,或者……玄阴教?
“大哥,我们去看看吧!”石小山跃跃欲试,他现在急需实战来验证自己的成长,“听起来不像多厉害的东西,正好练练手!”
张大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老马。老马微微颔首:“去看看也好。陈老头跟我有些交情,这事透着邪性,不解决,怕会出更大的乱子。小山跟着你去,也能长点见识,我在小院坐镇,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联系。”
“好。”张大山点头,对石小山道,“去准备一下,带上你的家伙事,尤其是探阴针和辟邪的家伙。”
“明白!”石小山兴奋地应了一声,转身就跑进屋里去收拾他的法器布袋。
趁着石小山准备的功夫,张大山走到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丝,心中沟通潘舜:“老潘,你怎么看?”
“偷窃具象之物,且目标明确为聚煞之红衣,非是寻常阴灵所为。更似某种邪法祭炼的前兆,或是在喂养什么东西。”潘舜的声音带着思索,“须得谨慎,此类邪术往往诡谲,防不胜防。”
张大山心中了然。他摸了摸贴身藏着的阴沉木黑葫芦,感受着那丝微弱的冰凉,眼神变得锐利。无论是谁在背后搞鬼,他都要把这只黑手揪出来。
很快,石小山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出来了,里面装着探阴针、五帝钱、鸡血线、符纸等物。
两人跟老马打了声招呼,便开着那辆GL8,驶入雨幕之中,向着城东老街而去。
城东老街保留着不少旧式建筑,青石板路被雨水打湿,泛着油亮的光。陈记扎纸铺就开在一个略显偏僻的巷口,门脸不大,古旧的木门上贴着门神,但颜色已经有些剥落。
停好车,张大山和石小山走到铺子前。尚未进门,张大山就微微蹙起了眉头。他感知到,这铺子周围弥漫着一股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阴秽之气,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腥甜味,与老马描述的一般无二。
石小山也抽了抽鼻子,低声道:“大哥,有股怪味。”
“嗯,跟紧我,机灵点。”张大山推开门,走了进去。
铺子里面空间不大,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竹篾、浆糊和纸张特有的气味,但那股腥甜味在这里面反而淡了些。四壁和角落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扎品,金山银山、楼房车马、童男童女,琳琅满目,在昏暗的光线下,那些纸人空洞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头正坐在柜台后,就着一盏昏黄的台灯修补一个纸灯笼,正是店主陈老头。听到门响,他抬起头,看到张大山和石小山,尤其是看到石小山背后那鼓鼓囊囊的布袋,昏花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期待。
“是马师傅介绍来的?”陈老头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
“陈老板,我们是马师傅的晚辈,姓张,这是他徒弟小山。”张大山客气地说道,“听马师傅说了您铺子里的事,过来看看。”
“唉,劳烦两位小哥了。”陈老头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愁容,“这事邪门得很,报警也没用,查不出什么。再这么下去,我这生意都没法做了,订了货的主家都要来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您别急,我们尽力。”张大山安抚道,同时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铺子内的每一个角落,“能具体说说,每次都丢什么样的纸人吗?除了穿红衣,还有没有其他共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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