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引着他们走到里面一个架子前，指着空出来的一块地方：“就这儿，每次都是从这个架子上丢的。都是童男童女，必须是穿大红衣服的，别的颜色都不动。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恐惧，“我发现，丢的这几个，都是我用老法制的，用的是陈年竹篾和特制的血胶，点睛用的也是混了朱砂的墨……比旁边那些用现代材料扎的，多了几分‘灵性’。”
特制材料，蕴含微弱灵性的红衣纸人？张大山心中的猜测更清晰了几分。这东西，绝对是被人（或者非人）有目的地挑选走的。
“晚上铺子里就您一个人？”石小山问道。
“我住后面，晚上锁好门就回后面睡了。一开始以为进了高明的贼，后来发现门锁完好，就觉得不对劲了。”陈老头说道。
张大山不动声色地运转体内功德之力，指尖在眼皮上轻轻一抹，低喝一声：“开！”
天眼洞开！
视野瞬间变化。只见整个铺子内部，弥漫着一层极其淡薄的、如同蛛网般的灰色秽气，尤其是在那几个丢失纸人的架子附近，秽气稍浓，并且残留着几道几乎难以察觉的、滑腻的痕迹，一直延伸到后门的方向。
而那股腥甜味的源头，正是这些灰色的秽气！
“不是鬼物。”张大山心中对潘舜说道，“这气息……更像是某种精通隐匿的精怪，或者……被炼制的邪物。”
“嗯，气息污秽而腥甜，带有一丝土腥和水汽，非是纯阴之鬼。小心，此类东西往往更为奸猾歹毒。”潘舜提醒。
张大山收回目光，对陈老头道：“陈老板，我们大概知道是什么东西作祟了。今晚我们留下来，会它一会。”
陈老头闻言，又是感激又是担忧：“那……那麻烦两位小哥了！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用，您照常休息，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张大山说着，从怀里取出两张自己绘制的“简易护身符”，递给陈老头，“这个您贴身放好，可保平安。”
陈老头连忙接过，千恩万谢。
夜幕，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悄然降临。
张大山和石小山没有开灯，就在铺子靠近后门的阴暗角落里静静等待着。石小山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攥着探阴针，针尖微微颤动着，指向后门的方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只有雨声和偶尔路过的车声。
直到午夜时分。
“吱呀——”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什么东西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后门门缝处传了进来。
探阴针的针尖猛地一跳！
张大山眼神一厉，低声道：“来了！”
透过门缝，借着外面街角透进来的微弱灯光，他们看到一道矮小、扭曲的黑影，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从门下的缝隙滑了进来！它动作迅捷，落地无声，直接奔着那个摆放红衣纸人的架子而去！
借着那微弱的光，张大山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那赫然是一个约莫两三岁孩童大小的“人”！但它全身皮肤呈现一种死灰般的颜色，湿漉漉的，布满粘液，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一双眼睛闪烁着贪婪的红光！它身上，正散发着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秽气！
正是这东西，偷走了红衣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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