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陵祭堂前的枪声震碎了午后的宁静,游客们尖叫着四散奔逃,手中的油纸伞、零食袋散落一地,与乱飞的子弹、飞溅的鲜血交织成一幅混乱而惨烈的画面。江豚捂着肋骨处的伤口,鲜血顺着指缝不断渗出,染红了胸前的长衫。他看着不远处狞笑的老槐树和被保镖簇拥着后退的汪精卫,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愤怒与不甘。
“老槐树,你潜伏在地下党组织五年,竟然一直是‘乌鸦’的暗桩!”江豚的声音因剧痛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看着多少同志为了抗日事业牺牲,看着多少百姓遭受战乱之苦,就没有一丝愧疚吗?”
老槐树把玩着手中的手枪,脸上的儒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狂热:“愧疚?江豚,你太天真了!这乱世之中,只有权力和利益才是永恒的。跟着汪精卫先生,投靠大日本帝国,才能成就大业,才能享尽荣华富贵!那些所谓的抗日志士,不过是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死不足惜!”
“你这个叛徒!”苏晓棠强忍着肩膀的伤痛,举着勃朗宁手枪对准老槐树,眼神里燃烧着怒火,“你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国家,背叛了所有信任你的人,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老槐树嗤笑一声,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擦着苏晓棠的耳边飞过,打在身后的汉白玉栏杆上,溅起一片碎屑,“现在该担心报应的是你们!外面的军警和特务已经包围了中山陵,你们插翅难飞!今天,我就要让你们为破坏‘全国肃清’计划付出代价!”
江豚深知老槐树所言非虚,远处传来的密集脚步声和喊杀声越来越近,显然是大批军警正在赶来。他快速扫视四周,祭堂前的开阔地带无遮无拦,想要突围难度极大。而汪精卫的保镖们正依托着祭堂的柱子,形成交叉火力,死死地压制着他们。
“赵刚,带几个同志掩护晓棠撤退!”江豚当机立断,语气不容置疑,“从东侧的小路走,那里有地下党组织的接应点!”
“江队,那你怎么办?”赵刚一边朝着保镖们射击,一边大喊道,“要走一起走!”
“我和王连长留下来牵制他们,给你们争取时间!”江豚眼神坚定,“汪精卫是核心目标,不能让他跑了!你们先撤退,之后再想办法接应我们!”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留下来太危险了!”苏晓棠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要冲过来,却被赵刚死死拉住。
“晓棠,听话!”江豚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温柔,更多的却是坚定,“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必须活着出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其他同志,继续追查‘乌鸦’组织的残余势力!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
说完,江豚不再犹豫,对着王连长使了个眼色。王连长立刻会意,带着几个八路军战士,朝着汪精卫的保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枪声密集如雨,迫使保镖们暂时收缩了火力。
“快走!”赵刚趁机拉着苏晓棠,朝着东侧的小路跑去。苏晓棠回头望去,只见江豚和王连长如同两尊铁塔般挡在祭堂前,与数倍于己的敌人周旋,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却只能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看着苏晓棠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小路尽头,江豚松了口气,随即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和手枪,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他调动起预知能力,脑海中闪过敌人的射击轨迹和祭堂周围的地形。祭堂的西侧有一排废弃的厢房,里面堆放着一些祭祀用品,或许可以作为临时的掩体。
“王连长,跟我去西侧厢房!”江豚大喊一声,率先朝着西侧冲去。子弹在他身边呼啸而过,他凭借着预知能力,巧妙地避开了每一颗子弹,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
王连长和几个战士紧随其后,朝着西侧厢房跑去。保镖们见状,立刻分出一部分人,朝着他们追击而来。“砰砰砰”的枪声不断响起,一个战士不幸被子弹击中,倒在了地上。
“同志!”王连长怒吼一声,转身对着追击的保镖们猛烈射击,将他们暂时压制住。
江豚回头看了一眼倒下的战士,心中悲痛万分,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他快速冲进西侧厢房,里面弥漫着一股灰尘和腐朽的气味,堆放着一些桌椅、旗帜和祭祀用的礼器。
“快,利用这些桌椅搭建掩体!”江豚说道,立刻动手将一张厚重的八仙桌推倒,挡在门口。王连长和剩下的几个战士也纷纷效仿,将桌椅堆叠起来,形成了一道简易的掩体。
保镖们很快就追到了厢房门口,朝着里面疯狂射击。子弹打在桌椅上,木屑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江豚等人躲在掩体后面,时不时地探出头来,朝着外面射击。
“江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子弹不多了!”王连长一边换弹夹,一边说道,“而且外面的军警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彻底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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