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串刘叔慌忙收外套,修鞋老周抱起工具箱,小雨攥着头盔带子,指节发白。
“都别动。”
熟悉的沙哑嗓音从巷口传来。
孙正刚穿着旧夹克,应急科的证件在路灯下闪着暗光。
他走到林枫身边,压低声音:“临时民生观测点,备案编号S097。我跟值班的老张打过招呼了,只能撑四十分钟。”说完冲老刀挤了下眼:“李叔,您继续写,我替您看着车。”
老刀的喉结动了动,重新捡起笔。
登记桌前的人又围了上来,这次写得更快了,像要把三十年没说的名字全倒出来。
张野的笔不够用了,干脆直接用马克笔;陈默守着服务器,额头渗着汗,卫星信号接收器的绿灯闪得飞快;赵子轩的手机烫得能煮鸡蛋,弹幕里刷着“哭死”“名字原来这么重”。
四十分钟过得比秒针还快。
巡逻车的灯光再次扫过来时,孙正刚推了推林枫:“走。”登记车发动的瞬间,老刀追上来,往车窗里塞了袋炸串:“热的,给孩子们当早饭。”油纸上还留着他的指纹,在晨雾里泛着暖黄。
回程路上,陈默突然笑了:“首批327份数据,成功入链。联合国人权数据库发了回执,说这是‘个体尊严的数字注脚’。”他把屏幕转向林枫,蓝光映得他眼睛发亮。
林枫翻着登记簿,纸页上的字迹深浅不一,有铅笔的,有圆珠笔的,还有用口红描的——“我叫周招娣,我妈说招个弟弟就好了,可我活到五十岁,才第一次写自己名字。”
他的指尖停在“陈阿花”那行。
晨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把“冷不冷”三个字镀上层金。
张野从驾驶座回头,后视镜里他的眼睛也红着:“下站去哪儿?”
“先回学校。”林枫合上登记簿,声音轻得像叹气,又像下了某种决心,“赵子轩的直播该收尾了。”
次日清晨,赵子轩的“名字之声”合集在全网炸开。
西北工地的照片被转了二十万次:十几个农民工举着纸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我是张大山”“我是李建军”“我活着”。
评论区里,有人晒出奶奶的旧户口本,有人贴出爸爸的第一份工作证,还有个姑娘说:“我外婆去世前,终于在我手机里存了自己的名字。”
林枫正对着这些评论发怔,陈默的电脑突然“叮”地响了声。
他凑过去,屏幕上是个匿名数据包,打开后是份标着“机密”的会议纪要,标题刺得人眼睛疼:“404号变量失控,建议启动‘静默覆盖’预案。”
“他们怕的不是我们登记。”林枫盯着屏幕,指节抵着下巴,“是怕名字有了回声。”
车窗外,晨雾还没散透。
张野已经发动了引擎,登记车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根指向远方的箭头。
陈默调出地图,手指停在中部某工业城的位置——那里的WiFi信号图标,不知何时被蒙上了层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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