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被玄阴子轻而易举地擒获,锁入了那灰扑扑的“锁灵袋”中。她本身修为浅薄,本源不强,又先被符水压制,再遭朱砂符箓污秽灵光,此刻已是虚弱不堪,如同离水的鱼儿,在袋中那充满禁锢之力的黑暗空间里,连挣扎都显得徒劳。
玄阴子并未立刻着手炼化她。这老道生性谨慎多疑,狡诈如狐。他虽贪婪于芊芊纯净的乙木本源,但心头始终萦绕着一丝不安。这草木精灵灵气如此纯净,远超他以往见过的任何山精野怪,其化形之术也颇为玄妙(若非特制符水和偷袭,几乎难以窥破),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此女是否真的大有来历,比如…来自那高高在上的天庭?若真如此,她身上是否会被种下某种不为人知的追踪印记?贸然炼化,会不会引来天兵天将,惹上杀身之祸?
思及此处,玄阴子强行压下立刻吞噬本源的冲动。他决定先审问清楚这妖女的根脚,并设法找到彻底隔绝天机、屏蔽一切可能存在的追踪感应的方法后,再行那炼化之事,以求万全。
他提着锁灵袋,并未返回柳文轩的茅屋,而是趁着夜色,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镇外十里处,一座早已荒废、香火断绝多年的山神庙。庙宇残破,蛛网密布,神像斑驳倒塌,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玄阴子对此地颇为熟悉,他轻车熟路地挪开一尊倾倒的香炉,露出了底下一条隐蔽的、通往地下的石阶。
石阶尽头,是一间不大的地下密室,阴冷潮湿,墙壁上挂着几盏散发着惨绿色幽光的油灯(以尸油为燃料),映照得室内如同鬼域。这里是他的一处秘密据点,专门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玄阴子将芊芊从锁灵袋中倒出,如同丢弃一件垃圾般,将她摔在冰冷坚硬的石地上。芊芊闷哼一声,蜷缩着身体,灵力被禁锢的她,连维持基本的体温都感到困难,浑身冰冷。
看着地上那瑟瑟发抖、满眼恐惧与悲伤的少女(或者说,半人半草的形态),玄阴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冷酷的算计。为了防止她可能还藏有什么后手,或是寻机逃跑、作祟,他决定采用一种最恶毒、最彻底、也最能摧毁其意志的手段——他要让她彻底失去反抗和行动的能力!
他狞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柄造型奇特、闪烁着不祥乌光的短刀。这刀并非凡铁,而是他用阴毒法门祭炼过的“斩灵刀”,专破灵体,断人根基!
“小妖精,莫要怪道爷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落在了道爷手里!”玄阴子话音未落,眼中凶光毕露,手起刀落!
“啊——!!!”
第一刀,斩向芊芊那已然化为稻草模样的左臂!刀锋过处,并非血肉横飞,却有一种直接作用于仙魂本源的、无法形容的极致剧痛爆发开来!那是一种仿佛灵魂被硬生生撕裂、本源被强行斩断的酷刑!芊芊发出了撕心裂肺、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
那被斩下的稻草手臂,脱离了本体灵韵的支撑,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与灵性,变得枯黄、脆弱,与寻常田间稻草再无区别,“啪嗒”一声掉落在尘土之中。
玄阴子动作不停,毫不留情!
“噗嗤!”右臂被斩落!
“咔嚓!”左腿齐根而断!
“噗——!”右腿也随之分离!
接连四刀,快如闪电,狠辣无比!
芊芊的惨叫声从一开始的凄厉,逐渐变得嘶哑、微弱,最终只剩下如同濒死小兽般的痛苦呜咽。她那由仙法精心维持的四肢,此刻已全部离体,散落在身体周围,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而她躯干的断口处,并没有凡人那样的鲜血涌出,只有一道道微弱的、如同萤火虫般大小的金色灵光,正不受控制地、缓慢地从断口处逸散出来,那是她最本源的草木精气,是她生命力的具象化,此刻正如沙漏中的流沙,在一点一滴地、无可挽回地流逝。
此时的芊芊,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和一颗尚算完整的头颅,被玄阴子像丢破烂一样,随意地踢到了密室最阴暗、最潮湿的墙角。她瘫在那里,动弹不得,甚至连挪动一下都做不到,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只在最残酷刑罚记载中出现的——“人彘”。
巨大的、持续不断的痛苦,如同永无止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的意识。然而,比肉体痛苦更甚的,是那深入骨髓、刻入灵魂的屈辱感!她曾经那么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本体特征,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可此刻,她却以如此丑陋、如此不堪、如此非人的形态,暴露在这个恶毒的邪修面前,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肩头和胯下,看着那散落一地、已然失去所有灵性的稻草残肢,眼中最初的悲伤、绝望和难以置信,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万载玄冰般冰冷刺骨、凝如实质的滔天恨意!这恨意,不仅针对施暴的玄阴子,更针对那个虚伪懦弱、助纣为虐的柳文轩,针对那些愚昧无知、落井下石的村民!恨意如同毒焰,在她残破的心田中疯狂燃烧,几乎要将她残存的理智都焚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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