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市CBD顶层会议室,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楼群,晨光透过LOW-E玻璃洒在胡桃木长桌上,映得那份烫金合同泛着冷冽的光泽。
林砚指尖轻叩桌面,目光掠过合同上“独家买断灵汐能量核心技术”的条款,抬眼时,正对上安德森那双蓝灰色的瞳孔。这位黑石资本亚太区总裁一身定制西装,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腕表低调奢华,嘴角噙着惯有的商场胜利者微笑:“林先生,三百亿美金,外加黑石在全球三十个国家的能源渠道无偿开放,这是我们能给出的最优条件。灵汐技术固然神奇,但没有资本助推,它永远只能是实验室里的样品。”
坐在林砚身侧的苏清媛微微蹙眉,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灵汐技术的最新测试数据。她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职业套装,长发挽成利落的发髻,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镜片后的眼眸清明冷静:“安德森先生,灵汐的转化率已经稳定在89.7%,上周刚通过联合国能源署的第三方认证,全球已有十七家公益组织提出合作申请,不存在‘缺乏渠道’的问题。”
安德森轻笑一声,身体前倾,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苏小姐说得没错,但公益组织能提供什么?资金、生产线、专利保护?黑石能让灵汐在三年内覆盖全球50%的人口,前提是——技术必须完全归属我们。林先生,商人逐利天经地义,您难道不想让自己的研究成果,以最快速度变现吗?”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黑石资本的随行律师们端坐两侧,目光锐利如鹰,显然早已做好了应对各种情况的准备。林砚拿起合同,缓缓翻到最后一页,在“乙方签字”处停顿片刻,忽然将合同推回安德森面前。
“三百亿美金,确实是笔天文数字。”林砚的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但安德森先生,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灵汐不是我的私有财产,而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
安德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三年前,我在昆仑山脉的冰川下发现灵汐能量晶体时,它以纯粹的形态滋养着周围的生态,既不偏爱任何物种,也不依附任何势力。”林砚的目光扫过窗外的京华市,那里有无数依赖传统能源的工厂,也有在雾霾天里戴口罩出行的市民,“我花了三年时间破解它的转化原理,不是为了垄断技术牟取暴利,而是为了终结能源战争,让非洲的孩子能用上廉价电力,让极地的冰川不再因为碳排放加速消融。”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桌角的灵汐能量样品——那是一块拳头大小的淡蓝色晶体,在晨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仿佛蕴藏着整个星河的力量。“灵汐的核心在于‘共享’,它的能量来源于宇宙磁场的共振,本就不属于任何个人或财团。如果我今天把技术卖给黑石,你们会怎么做?提高能源价格,打压竞争对手,甚至用技术壁垒操控他国经济?”
安德森的脸色沉了下来:“林先生,您太理想化了。商场不是慈善堂,没有垄断,就没有足够的利润支撑后续研发。您以为仅凭一腔热血,就能对抗全球能源巨头的联合施压吗?”
“我不需要对抗谁。”林砚抬眼,目光坚定如磐,“我已经联合了全球顶尖的物理学家和工程师,成立了灵汐技术开源联盟。从今天起,灵汐的基础转化原理、核心部件图纸,都会在联盟官网上公开,任何符合环保标准的企业,都能免费获取授权——前提是,他们必须承诺不将技术用于军事用途,且能源售价不得超过当地人均收入的1%。”
“你疯了!”黑石的首席律师忍不住开口,“开源意味着放弃所有专利保护,不出半年,市场上就会出现无数仿制品,您之前的所有投入都会打水漂!”
苏清媛放下平板电脑,轻声补充道:“我们已经申请了‘公益专利’,任何企业如果违反开源协议,都会被联盟列入黑名单,永久失去技术更新权限。而且,灵汐的深层能量优化技术,只有通过联盟的量子加密通道才能获取,仿制品永远达不到我们的核心转化率。”
她的话像是一颗定心丸,让会议室里原本有些躁动的气氛平静了几分。林砚看向苏清媛,眼底闪过一丝暖意——从灵汐技术研发之初,苏清媛就始终站在他身边,不仅帮他处理商业事务,还利用自己家族在国际法律界的资源,为开源联盟铺路搭桥。这份默契,早已超越了普通的合作伙伴。
安德森盯着林砚看了足足半分钟,忽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林先生,您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的。黑石的大门永远向您敞开,但下次再想谈,条件可就不是三百亿了。”
“我不会后悔。”林砚也站起身,伸出手,“希望有一天,黑石能明白,真正的商业价值,不是垄断,而是共赢。”
安德森冷哼一声,没有握手,带着团队转身离去。厚重的实木门被关上,会议室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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