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站在原地，手里的青莲残片还在发烫。
破原趴在地上，喘着气抬头：“老大……你回来了？”
萧战没看他，也没说话。他把青莲举起来，往空中一抛。
“开会。”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
七道身影从四面聚来，站成一圈。他们身上还带着战斗后的伤，有的手臂裂开，有的胸口塌了一块，可没人喊疼。
太初开口，嗓音冰冷。
“你说要告诉我们事？”
萧战点头：“嗯。”
他把手按在胸口，盘古血脉猛地一震。下一秒，虚空裂开，一幅幅画面冲出来——
三清跪在地上，头顶被灰袍人压下一块碎玉碟；
帝俊身后十日横空，共工突然暴怒撞山；
封神榜上名字浮现，魂魄被抽成星光锁进天道；
最后是紫霄宫里那本册子，《量劫日志》，写着“萧战宜诱其自毁”。
画面停了。
没人说话。
净琉璃最先开口：“这些……是你看到的？”
“我砍进去的。”萧战说，“一刀一刀劈出来的。”
炎寰冷笑：“天道不是规则，是个写剧本的？”
“对。”萧战盯着他们，“我们拜了万年的‘天道’，其实是个人。他定生死，排劫数，杀人都不沾手，就靠别人替他动手。”
谛听低声道：“所以他怕因果？”
“不是怕。”萧战摇头，“是他不能碰。一旦亲自杀人，规则反噬，他自己也会崩。”
破原一拳砸地：“那他还装什么无私？！”
“因为他要永远坐在上面。”萧战眼神沉下来，“只要我们都信他是天，他就永远不会倒。”
太初皱眉：“可你说这些……让我们怎么信？”
萧战看着他：“你不信？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大战前，星象都提前变了？为什么巫妖非得打起来？为什么封神名单早就写好了？”
没人答。
因为他们都想起来了。
那些“巧合”，太多了。
净琉璃缓缓站直：“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不是对抗，是清算。”
“对。”萧战抬手，青莲旋转，“我不是来改规则的。我是来掀桌子的。”
沉默几息后，炎寰问：“接下来怎么办？”
“备战。”萧战声音干脆，“现在就开始。”
他转身走向中央高台，一掌拍下。
万界熔炉嗡鸣震动，一道金光冲天而起，穿透无数世界壁垒。
“启动‘万界动员令’。”
话音落，七大法则塔同时亮起。那是连接所有归附世界的信号柱，平时沉睡，只有战争时才会唤醒。
“拒绝响应的，视为叛盟。”萧战冷冷道，“战后再算账。”
破原咧嘴道：“这下无人敢再装死。”
太初却皱眉：“有些低维世界连兵器都没有，怎么打？”
“我会让他们有的。”萧战抬手，混沌青莲悬浮头顶，“所有沉睡的神兵、阵基，全部激活。能用的，全给我拿出来。”
净琉璃忽然问：“时间够吗？”
“不够也得够。”萧战目光扫过众人，“他知道我看穿了他，下次来不会废话。一定是杀招。”
谛听沉声：“所以我们必须比他快。”
“没错。”萧战点头，“所以我还要做一件事。”
他双手合拢，混沌青莲猛然炸开，化作一片银色光幕笼罩整个总部上空。
一座巨大的试炼场凭空出现，四周扭曲着法则乱流，地面不断塌陷又重组。
“这是……”炎寰眯眼。
“万界演武场。”萧战说，“模拟鸿钧的威压，天道的压制，还有虚空崩塌的环境。在里面待一刻钟，等于外面苦修十年。”
破原瞪眼：“这么狠？”
“不够狠活不到决战。”萧战看向他们，“谁先来？”
没人动。
萧战也不等，自己一步踏进第一重关卡。
十倍重力瞬间压下，他膝盖一弯，马上又挺直。
紧接着，因果乱流缠上来，像无数看不见的手扯他命线。他咬牙，盘古血脉燃烧，硬扛着往前走。
三步，五步，七步……
每走一步，身上就多一道裂口。血顺着胳膊流下来，滴在地上直接蒸发。
但他没停。
走到第九步时，体内咔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断了，又像是打通了。
气息暴涨。
第二境破。
接着第三境，第四境……一口气连破三层。
最后一脚踩上试炼台顶端，整个人银发狂舞，双目燃火。
他回头，看下面一群人。
“看到了？”
全场寂静。
太初深吸一口气：“你真打算让我们也进去？”
“不然呢？”萧战跳下来，抹了把脸上的血，“等他再来，你想跪着接那一击？”
净琉璃咬牙：“好，我进。”
“我也去。”炎寰活动肩膀，“看看我能撑多久。”
谛听看着试炼场，低声问：“要是死在里面……”
“不会。”萧战打断，“我会控制强度。但有一点——你们必须拼命。因为下一次面对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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