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先生直到傍晚才回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却难掩眼底的欣慰。
“成了。”他刚进院门便说道,“太子殿下听闻你们带来了凌云羽,又知晓了落风城的异动,已经同意明日在东宫见你们。”
林澈和灵汐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多谢墨先生。”林澈拱手道,“只是不知太子殿下的态度如何?”
“太子年轻有为,比老陛下更懂变通,也更清楚当前的局势。”墨先生坐下喝了口茶,“他虽未明说,但能答应见面,就说明有商量的余地。不过,你们要做好准备,朝堂上反对的声音不小,尤其是以丞相为首的保守派,他们坚决反对动用镇岳石。”
林澈点头:“我们明白。”
次日清晨,林澈和灵汐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在墨先生的陪同下,前往东宫。
东宫位于皇宫东侧,虽不如紫金殿宏伟,却也气势不凡,朱红的宫墙,琉璃的瓦顶,处处透着皇家的威严。太子的侍卫早已在宫门外等候,见他们到来,恭敬地引着三人入宫。
东宫的书房布置得简洁而雅致,墙上挂着一幅山河图,书案上堆满了奏折。一位身着明黄色常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书案后批阅奏折,他约莫二十岁年纪,面容俊朗,眼神锐利,眉宇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太子殿下,墨先生和林澈、灵汐姑娘到了。”侍卫禀报道。
太子放下手中的朱笔,抬头看来,目光落在林澈和灵汐身上,带着审视,却并无敌意。
“墨先生请坐。”太子起身,对着墨先生微微拱手,随即看向林澈和灵汐,“两位便是从落风城来的林澈,和来自凌云峰的灵汐姑娘?”
“晚辈林澈(灵汐),拜见太子殿下。”两人拱手行礼。
“不必多礼,坐吧。”太子示意他们坐下,开门见山道,“墨先生已经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了。你们需要镇岳石,以重铸虚无之影的封印?”
“是。”林澈点头,“如今封印松动,黑影肆虐,落风城已遭其害。若不尽快集齐三族信物加固封印,用不了多久,天启城也会面临同样的危机。”
太子沉默片刻,看向灵汐:“灵汐姑娘,凌云羽真的在你们手中?”
灵汐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凌云羽的金光透过锦盒散发出来,照亮了书房的一角。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头:“果然是羽族圣物。羽族肯借出凌云羽,这份诚意,本宫心领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凝重:“只是镇岳石乃我人族镇国之宝,自开国以来便供奉在太庙,从未离宫。一旦取出,不仅皇室气运受损,恐怕还会引发朝野动荡,丞相他们绝不会同意。”
“殿下,”灵汐轻声道,“若封印破碎,虚无之影降临,整个云荒都将化为焦土,届时别说皇室气运,恐怕连人族的根基都保不住了。孰轻孰重,还请殿下明断。”
“灵汐姑娘说得有理。”太子叹了口气,“本宫并非不愿,只是阻力太大。这样吧,三日后,本宫会在朝堂上提出此事,你们届时也一同前往,向众臣说明情况。若能说服他们,镇岳石便可借出。”
林澈心中一紧,朝堂之上,面对的都是老谋深算的大臣,想要说服他们谈何容易?但他也知道,这是太子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
“多谢殿下。”
离开东宫的路上,林澈眉头紧锁:“三日后的朝堂,怕是一场硬仗。”
“丞相是保守派的领袖,为人固执,最看重皇室的利益,想要说服他很难。”墨先生道,“不过,军中几位老将与你父亲曾有旧交,或许会支持你。”
接下来的三天,林澈和灵汐留在墨先生的宅院,一边养伤,一边准备着朝堂上的说辞。墨先生则四处奔走,联络那些可能支持他们的大臣。
第三日清晨,林澈和灵汐跟着太子的侍卫,踏入了金碧辉煌的紫金殿。
殿内庄严肃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个个神情肃穆。皇帝高坐龙椅之上,面色威严,却带着一丝病容。
太子站在殿中,朗声道:“启禀父皇,近日虚无之影的封印异动加剧,黑影肆虐边境,落风城已遭其害。前守印者林燃之子林澈,携羽族圣物凌云羽而来,请求借用我族人镇岳石,以重铸封印,还请父皇定夺。”
话音刚落,殿内顿时响起一阵议论声。
“什么?要动镇岳石?万万不可!”
“黑影不过是边境小患,何至于动用国之重宝?”
“羽族倒是会算计,让我们人族出头!”
一位身着紫袍、须发花白的老者出列,正是丞相。他对着皇帝拱手道:“陛下,镇岳石乃我人族根基,岂能为虚无缥缈的预言轻易动用?依老臣看,当务之急是加强边境防御,而非冒险取出镇岳石!”
“丞相此言差矣!”一位身着铠甲的老将出列,他是镇北大将军,曾与林燃并肩作战过,“黑影绝非小患,老臣近日收到边境急报,已有数座小城被黑影吞噬,若不及时阻止,恐怕会蔓延至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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