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城的轮廓在视野中愈发清晰。
这座人族都城比落风城不知宏伟了多少倍,高大的城墙由青灰色的巨石砌成,绵延数十里,城墙上旌旗招展,守城的士兵盔甲鲜明,气势凛然。城内楼宇鳞次栉比,最高处的皇宫紫金殿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人族皇室的威严。
“这就是天启城……”林澈望着那座巨城,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敬畏。他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景象,街道上人流如织,马车穿梭不息,即使远在城外,也能感受到那份喧嚣与活力。
灵汐收起羽翼,与林澈一同落在城外的官道上。她将银色长发束起,换上了一身人族的淡紫色衣裙,若非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眸和隐约可见的灵力波动,看起来与普通的人族少女并无二致。
“天启城不比凌云峰,人族的规矩繁多,我们要多加小心。”灵汐叮嘱道,“尤其是皇室的人,大多心思深沉,不要轻易相信他们的承诺。”
林澈点头应下,从怀中取出秦老给的那块刻着“守”字的玉佩:“我们先去找墨先生,看看他能否帮我们引荐皇室的人。”
两人随着人流进城,守城的士兵只是粗略地检查了一下便放行。进城后,林澈才真正体会到天启城的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绸缎庄、酒楼、兵器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不少穿着异族服饰的商人,显然这里是云荒大陆的商贸中心。
他们按照秦老所说的地址,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来到了城东一处相对僻静的巷弄。巷弄尽头有一座古朴的宅院,门前没有挂任何牌匾,只有两尊石狮子默默地守在门口,透着一股低调的厚重。
“应该就是这里了。”林澈走上前,轻轻叩响了门环。
片刻后,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
“晚辈林澈,奉秦老之命,前来拜见墨先生。”林澈朗声道。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出现在门内,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衫,眼神浑浊却又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清明。
“秦老头的徒弟?”老者上下打量了林澈一番,目光在他手背上的胎记和灵汐身上停留片刻,淡淡道,“进来吧。”
两人跟着老者走进宅院,院内种着几株翠竹,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环境清幽雅致,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
“坐。”老者指了指厅内的竹椅,自己则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沏起茶来。
“多谢墨先生。”林澈和灵汐坐下,开门见山道,“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先生帮忙引荐皇室,我们需要借用镇岳石,以加固虚无之影的封印。”
墨先生端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林澈:“你知道镇岳石对人族意味着什么吗?”
“晚辈知道,它是皇室的象征,也是封印阵基之一。”林澈道,“但如今封印松动,黑影肆虐,若不尽快集齐三族信物,整个云荒都将陷入危机,人族自然也不能幸免。”
墨先生将一杯茶推到林澈面前,茶香清冽:“十六年前,你父亲也曾来求过镇岳石,当时的皇帝陛下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能答应。你觉得,如今的陛下会答应吗?”
林澈一怔:“父亲也来过?”
“嗯,”墨先生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追忆,“那时你还在襁褓中,他抱着你,就像你现在这样,一脸坚定地说要守护封印。可皇室有皇室的顾虑,镇岳石一旦离开皇宫,皇室的气运就会受损,历代皇帝都视其为根基,绝不会轻易动用。”
灵汐忍不住道:“难道皇室要眼睁睁看着虚无之影破封吗?”
“皇室并非不愿,只是想等。”墨先生叹了口气,“他们想等其他两族先拿出信物,想等局势再明朗些,想等……一个必胜的把握。可虚无之影不会给他们等待的时间。”
林澈沉默了。他没想到,人族皇室的顾虑竟如此之深。
“不过,”墨先生话锋一转,“你比你父亲多了一样东西。”
“什么?”林澈问道。
墨先生的目光落在林澈怀中:“凌云羽。羽族肯借出圣物,这足以让皇室动摇。而且,如今的太子与当年的陛下不同,他更有远见,也更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
“那您愿意帮我们引荐太子殿下吗?”林澈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墨先生点了点头:“我与太子的老师有些交情,可以为你们递个消息。但能否说服他,还要看你们自己。另外,”他看向林澈,“最近天启城不太平,有一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在暗中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你们身上带着凌云羽,务必小心。”
林澈心中一凛,想起了离开落风城时看到的那道黑影:“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不好说,”墨先生摇头,“或许是冲着三族信物,或许是想阻止你们集齐信物。总之,行事谨慎些,今晚就先住在我这里吧,后院有空房。”
当晚,林澈和灵汐住在墨先生的宅院。深夜,林澈辗转难眠,起身来到院中透气。月光洒在翠竹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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