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缭绕中,林澈与灵汐遥遥相对。少女身后的银色羽翼虽收拢着,却依旧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与她清冷的气质相得益彰。她的目光落在林澈紧握“烬羽”刀的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你手中的刀……”灵汐迟疑片刻,轻声道,“刀柄上的火焰纹,是‘守印者’的标记,对吗?”
林澈心中一动,看来这少女并非对守印者一无所知。他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说你在找母亲的遗物,可有凭证?”
灵汐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香囊,香囊上绣着与她裙摆相同的银色羽毛,边缘处还缝着半片残破的青铜——那纹路与林澈捡到的青铜令牌恰好能对上。
“我母亲是羽族的‘观灵者’,十六年前奉命协助人族守印者守护此处封印,从此杳无音信。族中长辈说她可能已经陨落,只留下这半片令牌作为信物,说若有朝一日能找到另半片,或许能知晓她的下落。”灵汐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十六年前……协助人族守印者……
林澈的心猛地一跳,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涌上心头。他从怀中掏出那块青铜令牌,朝着灵汐递了过去:“你看,是这个吗?”
灵汐看到令牌的瞬间,眼睛骤然睁大,快步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与自己手中的半片残铜拼在一起。
严丝合缝。
完整的令牌上,那只展翅飞鸟的印记栩栩如生,边缘的密文也连成了完整的一行。灵汐的手指轻轻抚过令牌上的纹路,眼眶瞬间红了:“是……是母亲的令牌!这上面的密文,是羽族观灵者独有的标记!”
她抬起头,看向林澈的目光彻底变了,有震惊,有疑惑,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令牌……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就在这陨星潭的水面上。”林澈指着潭中央的阵眼巨石,“我叫林澈,是前守印者林燃的儿子。”
“林燃……”灵汐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的震惊更甚,“我母亲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个名字,说他是人族最出色的守印者,也是……与她一同守护封印的伙伴。”
真相如同被拨开的迷雾,渐渐清晰。林澈的父亲林燃,灵汐的母亲,十六年前曾并肩作战,共同守护这处封印节点。他们的命运,在十六年前便已交织在一起。
“这么说,我们的父母……”林澈的声音有些干涩。
灵汐点了点头,眼眶泛红:“恐怕他们当年是一同遭遇了不测。族中长辈一直不愿多提当年的事,只说封印出现异动,母亲为了履行观灵者的职责,留在了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看向林澈手背上的火焰胎记:“我在族中古籍里看到过记载,说人族守印者中,有一脉身负‘星火印记’,能引动天地间的火焰灵力,是虚无之影的克星。你的胎记,就是星火印记,对吗?”
林澈没想到灵汐知道得如此清楚,点了点头:“秦伯说,这印记与预言有关,或许我就是那个所谓的‘火焰之子’。”
“火焰之子的预言,羽族古籍里也有记载。”灵汐道,“说当虚无之影的封印濒临破碎,星火印记的继承者会出现,联合三族力量,重铸封印。我这次来迷雾森林,一来是为了寻找母亲的遗物,二来也是因为族中感知到此处封印异动加剧,让我来探查情况。”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释然与凝重。释然的是,终于知晓了父母过往的一角;凝重的是,预言中的危机已然降临,而他们,似乎正是预言中要肩负起使命的人。
“阵眼的情况怎么样了?”灵汐转向陨星潭中央的巨石,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作为羽族观灵者的女儿,她对灵力波动有着天生的敏感,能感觉到巨石上的符文气息极不稳定。
“我用灵犀草暂时稳住了裂痕,但只是权宜之计。”林澈指着那块巨石,“你看,符文的光芒很黯淡,显然封印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而且我刚才在这里遇到了虚无之影的一缕分身,虽然击退了它,却耗损了大量灵力。”
灵汐走到潭边,伸出手指,指尖萦绕着一缕淡淡的银辉,轻轻点向水面。银辉融入水中,顺着水流飘向阵眼巨石。巨石上的符文似乎受到了某种牵引,发出一阵微弱的嗡鸣,几处黯淡的符文竟重新亮起了微光。
“羽族的‘引灵术’。”灵汐解释道,“能暂时唤醒符文的力量,但作用有限。要想彻底修复封印,必须集齐三族信物,重启千年前的封印大阵。”
“三族信物?”林澈想起秦老提到的镇岳石、凌云羽和沧海珠,“你知道这些信物的下落吗?”
灵汐摇了摇头:“镇岳石在人族皇室手中,凌云羽是羽族圣物,藏在凌云峰的圣地深处,至于沧海珠,鲛族早已隐匿于深海,百年未曾露面,没人知道它的去向。”
集齐三族信物,无疑是难如登天。人族皇室是否愿意借出镇岳石?羽族圣地的凌云羽岂是外人能轻易触碰的?更别提踪迹难寻的鲛族与沧海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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