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全本!不是之前那卷残缺的副本!
沈静姝的呼吸卡在喉咙里,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令牌。温润的触感从令牌传来,像有生命般与她的星元相缠,连带着书册也微微发烫,仿佛里面真的藏着整片星空的重量。就在她将两样东西拢入怀中的瞬间,祭台的银辉骤然熄灭,底座的凹槽恢复平整,连那条向下的阶梯也悄无声息地合上,石缝里的星砂全沉了下去,仿佛从未有过异动。
石室里只剩玄铁的沉影,昏迷的萧煜,还有手握密钥的她。
生路从不是那诱人的阶梯,而是这藏在暗格的传承。沈静姝摩挲着令牌上的星纹,刚想细想 “星阁” 的来历,指尖突然传来温热的异动 —— 是星元不小心蹭到了令牌。
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进脑海,却不刺眼,像月光洒在书页上:一幅缩略的山河图,一处用星斗标记的坐标,还有一段简单的传送法门,清晰得仿佛刻在了骨头上。坐标在西南深山,远离京城,远离百花山的是非之地。
沈静姝再也按捺不住,快步走到萧煜身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架起来 —— 他的头靠在她肩上,呼吸虽浅,却比之前平稳了些。她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将令牌按在掌心,按照法门催动星元。
“嗡 ——”
令牌爆发出柔和的星辉,像层薄纱将两人裹住。没有剧烈的拉扯,只有轻微的失重感,像踩在云端。沈静姝紧紧抱着萧煜,鼻尖蹭到他发间的尘土味,突然觉得眼眶发烫 —— 他们真的能出去了。
光芒散尽时,石室重归死寂。玄铁静静躺在祭台上,表面不知何时复上了一层薄灰,像在等待下一个被欲望裹挟的人,或是下一个守得住底线的 “有缘人”。
……
风卷着草木的清香扑在脸上,带着阳光的温度。
沈静姝猛地睁开眼,刺目的光斑从树叶缝里漏下来,晃得她眯起眼。身下是松软的腐叶土,耳边是鸟鸣与风过林梢的轻响,连空气都带着湿润的绿意 —— 不是石室的霉味,不是暗河的腥气。
她扶着身边的树干站稳,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劫后余生的庆幸像潮水般涌上来,指尖还在微微颤抖。萧煜依旧靠在她肩上,脸色虽白,唇上却多了丝极淡的血色。
“我们出来了……” 沈静姝低声喃语,声音哑得厉害。
她将萧煜小心安置在大树下,背靠着粗壮的树干,确保他能呼吸顺畅。做完这一切,才颤抖着摸出那卷《锻星诀》,银册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轻轻一翻,书页竟发出细碎的星鸣。开篇第一句就震得她心头剧跳:“锻星者,以心为炉,以星为薪,非血祭,非魂引,唯纯诚可驭玄铁。”
祭台上的箴言,从来都是陷阱!是考验!是留给那些心术不正者的绝路!
沈静姝长长舒出一口气,胸口的巨石轰然落地,连眼眶都跟着发热。她看向萧煜,他的睫毛在阳光下投出浅影,竟有几分安宁。这一次,他们没沾帝王血,没动执棋魂,靠的是不肯妥协的底线,靠的是对星辰之力的敬畏,找到了真正的生路。
她将书册收好,又摸出星阁令 —— 令牌在掌心发烫,坐标在脑海里愈发清晰。星阁…… 慧明大师圆寂前说的 “星落有期,阁中寻踪”,莫非指的就是这里?皇帝是否知晓这个超然于朝堂的古老组织?这枚令牌,是钥匙,还是另一场博弈的开端?
风突然转向,从京城的方向卷来一缕极淡的烟尘味。沈静姝抬头望去,天边的云像被染了墨,沉沉压着。亲王病重,皇帝的刀怕是已经出鞘,幕后黑手还在暗处窥伺,而她,手握玄铁、全本锻星诀与星阁令,终于有了与这盘大棋抗衡的力量。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萧煜鬓边的碎发,声音轻得像风:“萧煜,我们出来了。接下来的路,恐怕会更难。”
风吹过林梢,落叶打着旋落在他衣襟上,像无声的应答。令牌在掌心微微发烫,仿佛在催促着,催促她走向那片未知的星辰大海,也走向那场注定汹涌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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