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十三年,七月初三,妙香山深处,临津江畔。
一道宛如被巨神兵刃劈开的险峻峡谷横亘于前,湍急的临津江水在谷底奔腾咆哮,声如雷鸣。两岸峭壁如刀削斧劈,直插云霄,这便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剑刃峰。多尔衮在此借天地之险,布下了令人绝望的三重死亡防线:
? 第一重:锁江毒域 - 江面之下,粗如儿臂的铁索连环横江,水下更密布着削尖并淬以剧毒的竹签阵。
? 第二重:绝壁毒弩 - 两侧崖壁被凿出上百个隐蔽射孔,内藏强弩,弩箭箭头浸染腐尸毒液,见血封喉。
? 第三重:峰顶杀局 - 峰顶囤积着海量滚木礌石,更令人发指的是,多尔衮竟驱赶掳来的朝鲜妇孺置于险要之处,以为肉盾!
卢象升登高远眺,江风猎猎,吹动他染尘的白袍。他面色凝重,对身旁诸将沉声道:“临津天险,鬼哭关犹不及也。多尔衮此番布置,歹毒更胜以往。”
李定国持槊而立,剑眉紧锁:“大将军,江面强攻,无异于送死。崖壁攀登,则必遭毒弩射杀。此局…难解。”
高迎祥独臂拄着镰刀,啐了一口:“呸!这狗鞑子,就会使这些下三滥的招数!卢帅,给俺老高一支敢死队,俺从侧面悬崖爬上去,砸了那些弩机!”
卢象升缓缓摇头:“敌阵严密,攀崖必遭重大伤亡,非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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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战惨烈·浮尸塞流
七月初五,明知艰难,为探虚实,首波强攻依旧展开。
李定国亲率京营精锐,乘数十竹筏,逆流而上,发起冲锋。“举盾!加速!”他厉声喝道。
然而,竹筏刚至江心,峰顶一声梆子响,无数火箭如同飞蝗般铺天盖地而下!
“噗嗤…轰!”火箭钉入竹筏,瞬间将其引燃,江面上顿时绽开无数火团。士卒们纷纷跳入江水求生,却瞬间被水下淬毒的竹签刺穿,惨叫声与江水咆哮声混成一片,鲜血迅速染红了大片江面,阵亡者的尸体甚至堵塞了部分河道,景象惨不忍睹。
高迎祥在岸上看得双目赤红,独臂青筋暴起,抓起金镰就要带人再冲:“狗娘养的多尔衮!老子跟你拼了!”
卢象升一把按住他肩膀,声音沉痛却无比坚定:“迎祥!冷静!此非勇之时,徒增伤亡无益!撤回来!”
当夜,军中气氛压抑。一名被解救的当地老渔夫冒着被杀的风险,悄悄求见卢象升:“大将军,小人…小人或许知一路。上游三里处,有一处漩涡暗流,其下隐藏一洞,穿山而过,或可直通关后…只是那暗流汹涌,极其危险…”
卢象升眼中重燃光芒:“老人家,此计若成,你便是此战首功!详细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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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月黑风高,江涛声掩盖了一切细微响动。
高迎祥亲点五百水性极佳的血镰营死士,口衔芦竹管用以换气,将兵刃缚于身后,悄然潜入冰冷刺骨的江水中,向着老渔夫所指的暗洞潜游而去。
水下昏暗冰冷,暗流拉扯着身体。就在队伍即将抵达洞口时,前方水域忽然闪过数道极不自然的诡异寒光!
只见十余名身着紧身黑衣,动作如同水鬼般迅捷的身影,手持奇形怪状的淬毒苦无(手里剑),无声无息地向着明军死士袭来!他们的招式狠辣诡异,绝非清军或朝鲜兵所有!
“是倭寇!”高迎祥心中警铃大作,在水下无法发声,只能奋力挥动金镰格挡。一场极其凶险诡异的水下白刃战瞬间爆发!血雾不断在昏暗的水中弥漫开来,不断有双方的人员沉入江底。高迎祥凭借悍勇,金镰绞住一名忍者咽喉,将其格杀,但独臂也被对方的临死反扑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当他们终于奋力冲出水面,登上对岸时,五百死士仅余三百余人,人人带伤。然而还未等他们喘口气,四周火把骤然亮起!早已埋伏在此的大队镶白旗精锐蜂拥而出,将他们团团围住!
“哈哈哈!范文程先生果然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们会走这水道!”后金将领大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剑刃峰顶忽然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竟是本该在伤兵营的金成焕,拖着未曾痊愈的身体,率领一队朝鲜义军,奇迹般地出现在峰顶,疯狂地焚烧着清军的投石机和守城物资!
“将军!快走!!”少年浑身是血,一边搏杀,一边朝着山下声嘶力竭地呐喊,旋即又被清军的箭雨淹没…
高迎祥眼眶欲裂,趁敌军后方大乱,率残部死战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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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日夜,久攻不下的焦虑笼罩军营,天启皇帝朱啸八百里加急送来一套名为“飞天索”的精密器械蓝图:
? 精钢飞爪:内置强力机括,可弹射而出,牢牢抓握岩壁。
? 特制绳索:以天蚕丝混编金丝、麻绳而成,坚韧无比,可承千斤之重。
? 无声火药钻:可在崖壁上进行微小爆破,开出可供立足或放置炸药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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