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办公室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坐在会长办公桌后,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眼神落在荧怀里那只吐着舌头、尾巴摇得正欢的杜宾犬身上,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定:“不行。”
荧怀里的杜宾似乎听懂了这声拒绝,耳朵微微耷拉下来,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空,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她下意识地把狗狗往怀里紧了紧,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神里绫华,眼神里带着求助的委屈:“绫华……”
神里绫华穿着熨帖的副会长制服,裙摆随着她轻缓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显然早就预料到这场 “对峙”,脸上带着温和却不失分寸的浅笑,轻声开口打圆场:“会长,荧也是临时遇到这只狗狗的。它好像是附近社区走失的,身上还带着项圈呢。”
她走到荧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杜宾柔软的耳朵,狗狗立刻舒服地蹭了蹭她的手心。“我们只是想先把它带回办公室暂存,已经联系社区物业帮忙找主人了,最多今天放学前就会送走。”
空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他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只正试图用爪子扒拉他裤腿的狗狗,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别扭:“学生会办公室是处理公务的地方,不是宠物收容所。掉毛怎么办?万一乱咬文件……”
“它很乖的!” 荧立刻反驳,抱着狗狗晃了晃,“你看它多温顺,刚才在楼下还帮阿姨叼过掉落的文件夹呢。”
神里绫华适时补充:“而且今天下午只有例会,不会有重要文件放在外面。我已经准备好宠物垫和饮用水了,保证不会让它影响办公。” 她顿了顿,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再说,会长不是一直说要提升学生会的‘亲民形象’吗?帮助走失宠物这种事,传出去可是很加分的哦。”
空的视线在摇着尾巴的杜宾、泫然欲泣的妹妹和笑容温婉的副会长之间转了一圈,最终落在狗狗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上。沉默几秒后,他别过头轻哼一声,声音却软了下来:“下不为例。要是敢弄脏地毯,或者在例会上乱叫……”
“不会的!” 荧立刻欢呼起来,抱着狗狗原地转了个圈,“我保证看好它!就叫你‘小不点’好不好?”
神里绫华看着瞬间多云转晴的两人一狗,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阳光穿过窗户,刚好落在空微微泛红的耳尖上,和狗狗蓬松的毛发一起,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办公室里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转眼间就被细碎的欢笑声和轻轻的犬吠声取代。
空咳了一声坐回办公桌后,假装整理文件,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一次次瞟向那边 —— 他的妹妹正和副会长一起逗着小狗,三个身影在阳光下交叠成一幅柔软的画面。或许,偶尔打破一次 “规矩”,也不是那么难接受的事。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时,空正假装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实则耳朵尖还在微微发烫。优菈穿着一身清爽的蓝白校服,肩上搭着游泳社的黑色外套,长发用发绳松松束在脑后,带着室外阳光的气息走了进来:“空,下节课前的自习……”
话音未落,荧怀里的杜宾突然对着门口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短促的 “汪呜” 声,尾巴却摇得比刚才更欢了,显然是对这位陌生访客充满好奇。
“小不点!不许乱叫啦!” 荧连忙按住狗狗的脑袋,抬头看到优菈时眼睛一亮,“优菈学姐!你来找哥哥吗?”
优菈的视线从摇着尾巴的杜宾移到空僵硬的背影上,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她走到空的课桌旁,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学生会办公室啥时候成宠物乐园了?我们‘铁面无私’的会长,这是破戒了?”
空猛地转过来,耳尖的红晕更明显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荧和绫华……”
“是我们临时帮忙照顾的走失狗狗哦。” 神里绫华温柔地接过话头,指了指狗狗项圈上的吊牌,“已经在联系主人了,优菈同学也认识高二 A 班的大家,应该知道我们不会胡闹的。”
作为同班同学,优菈自然清楚神里绫华的细心和荧的软心肠。她走到荧身边,蹲下身伸出手背试探着靠近杜宾的鼻子。狗狗嗅了嗅她的气息,刚才的警惕瞬间消失,反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惹得荧 “噗嗤” 一声笑出来:“你看!小不点很喜欢你呢!”
优菈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看着狗狗湿漉漉的眼睛,清冷的眉眼也柔和了几分:“确实挺乖的。不过空 ——” 她突然转头看向办公桌后的人,语气带着调侃,“上周游泳社想借学生会场地办招新宣讲,你说‘办公室禁止非公务活动’,怎么到宠物这里就破例了?”
空被问得一噎,手指在键盘上胡乱敲了两下:“那、那不一样!这是紧急情况,而且……” 他偷偷瞟了眼优菈嘴角的笑意,声音越来越小,“你要是想办宣讲,下周…… 下周可以再申请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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