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卿蹙着眉,指尖用力掐了掐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若是现在把那份“封心锁爱”重新从角落里请出来,重新竖起防线,似乎还来得及?
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冷疏墨红着眼眶落泪的模样就猛地闯进她的脑海……
谢折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她吸了口气。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冷疏墨掌心的温度。
那道用“封心锁爱”筑起的防线,早已像被温水泡过的纸,软了边角,再也撑不起原本的坚硬。
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她唇边溢出,手指无意识地揉搓着被角,棉质的布料被捻出一道道褶皱,就像她此刻混乱的心绪。
她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地去想一个最关键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冷疏墨真的告诉自己,她是带着那五年合约妻妻的记忆重生的冷疏墨,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如果冷疏墨真的记得前世的冷漠,那她现在的好,是出于对过去的愧疚,还是真的如她所说的“喜欢”?
若是愧疚,那这份温柔不过是带着补偿性质的施舍,早晚有一天会消失;
若是喜欢,那前世她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而自己,还要继续接受这份真假难辨的追求吗?
谢折卿靠在床头,眼神放空,指尖的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迷茫像一层厚厚的雾,把她的视线遮得严严实实。
她侧过身,看着床头柜上冷疏墨昨天送来的那盆小多肉——叶片饱满,绿意盎然,花盆上还画着两只歪头对视的小猫。
冷疏墨说:“我觉得挺像我们俩的,所以就买回来了。”
当时她听了这话,耳根竟不受控制地红了。
可此刻再看,心里却五味杂陈。
她想起前世合约到期前,自己是如何心如死灰的决定合约结束就一拍两散的,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对这个人动心。
可偏偏重生给了她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冷疏墨的改变一点点融化了她心里的冰,让她忍不住想要再次靠近。
可这份心动,真的纯粹吗?
谢折卿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多肉的叶片,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几分。
因为曾经体验过那种“焐不热冰山”的绝望,所以当冰山主动向自己靠近时,才会格外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就像沙漠里的人遇到水源,哪怕知道可能是海市蜃楼,也忍不住要扑过去。
可这样的感情,算什么呢?
算真正的爱情吗?
还是说,只是一种对“未得到”的执念,一种对“被需要”的渴望?
她缓缓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鼻尖萦绕着冷疏墨留下的淡淡雪松冷香。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在病房里对戏时,冷疏墨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的伤口,当即就慌了神,一把掀开她的衣服查看,语气里满是自责:“都怪我,刚才动作太急了。”
那种毫不掩饰的担忧,是前世从未有过的。
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如果等她完全康复后,冷疏墨恢复了前世的冷漠,她该如何承受这份从云端跌落泥潭的落差?
两种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反复拉扯,像两个角力的小人,谁也不肯让步。
她既贪恋冷疏墨带来的温暖,又恐惧重蹈前世的覆辙;
既想敞开心扉接受这份感情,又怕自己只是对方弥补遗憾的工具。
纠结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她困在中间,越挣扎勒得越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仿佛陷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漩涡,只能在原地打转。
谢折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枕头套上的花纹,眼前反复闪过两个画面:
一边是重生前那一世冷疏墨对她说“杯子里没水就叫服务生”时,那事不关己的冷漠;
另一边是重生后对方为她吹头发时,指尖掠过发梢的温柔。
这两副截然不同的模样在她脑海里碰撞、重叠,让她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冷疏墨。
如果这份心动仅仅是因为“失去过才懂得珍惜”,那它就像风中的烛火,稍有不慎就会熄灭。
一旦未来出现半点矛盾,前世那些被忽视的日常、冷淡的问候等等,会不会像旧伤疤一样再次隐隐作痛?
可若是狠下心拒绝,她又舍不得冷疏墨喂她吃苹果时指尖的温度,舍不得对方为她跟护工学洗头时笨拙的认真,更舍不得那双总是盛满真诚与期待的眼眸。
两种念头像两股势均力敌的潮水,将她困在中间,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滞涩感,连窗外护士推车经过的轱辘声,都显得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一阵轻柔却清晰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笃,笃笃”,节奏适中而有规律,像两片羽毛轻轻擦过木门,在这过分安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谢折卿听到敲门声的瞬间,猛地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还带着几分未散的迷茫轻轻颤动,耳尖却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连带着后颈的皮肤都微微发烫。
她盯着紧闭的病房门,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愣了足足两秒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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