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疏墨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轮椅扶手,指节微微泛白。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谢折卿的侧脸,瞳孔微微颤动,喉间滚动了一下,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连这些采访都记得?”
谢折卿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袖口,目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望向远处。
她嘴角牵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也像是自嘲:“我是你的影迷啊,冷老师。”
这是她两世为人以来,第一次在冷疏墨面前主动提及这个身份,那些藏在应援手幅后的仰望,那些辗转难眠时反复观看的影像,此刻都化作最简单的告白, 所有隐秘的仰慕都在这一刻无所遁形。
“我看过你所有的作品。“
谢折卿娓娓道来,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春日迟》首映礼上你说过,最讨厌被人道德绑架……《影武者》路演时你也说过,感情不该被恩情裹挟……”
她顿了顿,缓了口气,“我太清楚你对以身相许这种桥段有多讨厌了。”
转过头,直视冷疏墨的眼睛,谢折卿的目光澄澈得让人心碎,“你说过这个桥段既是对救命之恩的亵渎,也是对感情的轻慢。”
冷疏墨的瞳孔猛地收缩。
她突然意识到,谢折卿说的不是普通的粉丝对偶像的了解,而是……近乎偏执的铭记。
“所以……”谢折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衣角,声音几不可闻,“请你不要用这个玩笑来……”声音突然哽住,喉间泛起一阵酸涩。
——别用这个玩笑来玩弄我的真心。
这句话在唇齿间辗转,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有些界限,一旦说破就再也回不去了。
冷疏墨的脸色瞬间苍白,表情像是被打碎的冰面,所有从容都裂开细缝。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素来从容的目光罕见地出现了动摇。
良久,她才艰难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是从齿间挤出来的:“所以在你眼里……我现在是在……戏弄你?”
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在你眼里……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只是即兴表演?”
谢折卿没有回答。
她只是低下头,长发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监测仪的心跳曲线突然变得平稳得可怕,仿佛主人正在用尽全力压抑着什么。
冷疏墨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病号服的衣角,她看着眼前人微微颤抖的睫毛,突然意识到——原来在谢折卿心里,自己竟是个会拿别人真心开玩笑的混蛋。
“你觉得……”冷疏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会在病房里,在你受伤的时候,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谢折卿依然低着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半边苍白的脸。
她想起重生之前,自己强撑到杀青之后才因为支持不住而住院治疗,可那时的冷疏墨连一个关心的眼神都不曾给过她。
冷疏墨突然站起身,输液架被她剧烈的动作带得晃了晃。
她伸手抬起谢折卿的下巴,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那你有没有看过我在金麟奖后台的采访?我说过——”
她的拇指轻轻擦过谢折卿眼角的湿润,“如果遇到真正心动的人,任何原则都可以被打破。”
谢折卿的瞳孔微微放大,呼吸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秒。
“还是说……”冷疏墨缓缓俯身,雪松与山茶交织的冷香如雾霭般将两人笼罩。
她用双手轻轻捧起谢折卿的脸,病号服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苍白却线条优美的手腕。
“你觉得我冷疏墨……”她的声音比往日低沉几分,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是那种会为了报恩就随便许诺终身的人?”
谢折卿被迫仰起头,这个动作牵动了胸口的伤,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但更让她呼吸一窒的,是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冷疏墨平日里总是清冷疏离的凤眸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压抑的怒火、深切的失望、难以名状的困惑,还有……一丝她从未在这位影后脸上见过的受伤和脆弱。
恍惚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谢折卿仿佛又回到了重生前的那个病房,冷疏墨一身休闲西装,身后跟着精英模样的律师,公事公办地向她解释合约婚姻的条款:“你形象干净,没有绯闻,演技足够应付媒体,我们两个现在还是大热CP,而我家里长辈催得紧,需要个形式婚姻应付。”
那时的冷疏墨,眼神里可曾有半分如此刻这般的动摇?
记忆与现实重叠,谢折卿忽然轻笑出声,“那疏墨会因为家里长辈催婚催得紧而选择形式婚姻应付吗?”
她忍着胸腔的疼痛,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握住冷疏墨的腕骨。想要解救自己被迫固定住的头。她的指尖触到对方微凉的皮肤,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腕间凸起的骨节,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这句话像一柄利剑,瞬间刺穿了冷疏墨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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