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祠堂。昔日香火缭绕、庄严肃穆的家族圣地,此刻却笼罩在一种死寂的、被遗弃的衰败之中。厚重的红木大门紧闭,锁链锈蚀。高耸的飞檐在惨淡的月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空气中弥漫着陈年香灰、腐朽木料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甜腥金属气味——那是残留在角落缝隙里、无法彻底清除的黑日冕辐射尘埃。
祠堂深处,烛火早已熄灭。只有几缕惨白的月光,透过高处雕花窗棂的破损处,吝啬地洒落,勉强照亮神龛前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祖宗牌位。最上方,那块新立不久的、刻着“赵讳山河”的乌木牌位,在昏暗中沉默地俯视着下方一片狼藉:散落的蒲团、翻倒的香炉、还有角落里堆积的、等待清理的火灾残留物——几天前李蕴自焚未遂的痕迹。
赵铭蜷缩在神龛下方冰冷的青砖地上,背靠着一根粗大的朱漆柱子。他身上那件曾经光鲜的定制西装早已皱巴肮脏,沾满了灰尘和不明污渍。头发油腻板结,胡茬杂乱,眼窝深陷,曾经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被碾碎殆尽,只剩下惊弓之鸟般的惶恐和深入骨髓的绝望。父亲入狱,赵氏崩塌,资产冻结,昔日围绕他的狐朋狗友如鸟兽散。这座象征着家族最后荣光的祠堂,成了他唯一能像老鼠一样躲藏的角落。他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瘪瘪的帆布包,里面是他最后一点偷偷转移出来的现金和几根压箱底的小金条——他仅存的、如同幻觉般的逃亡希望。
寂静被突兀地打破。
“吱呀——嘎啦——!”
刺耳的金属扭曲断裂声猛然从祠堂大门方向炸响!锈蚀的锁链和门栓在巨大的外力下不堪重负地呻吟、崩断!
“砰!!!”
厚重的红木大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轰然向内洞开!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尘埃和庭院里的落叶,狂灌而入!
一个身影,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复仇幽魂,逆着门外微弱的天光,踏入了祠堂死寂的黑暗。
她穿着一件臃肿、肮脏、明显不合身的灰白色工业防辐射服,连体帽兜拉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但帽兜边缘,未被完全遮盖的地方,裸露出的颈部皮肤却呈现出一种极其恐怖的景象:大片大片的、如同灼伤般的深褐色焦痂和溃烂翻卷的、渗出黄绿色脓水的伤口!防辐射服的透明面罩下,隐约可见一张被层层纱布包裹、只露出唯一一只眼睛的脸孔——那只眼睛里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疯狂的仇恨火焰!
她的右手,赫然端着一把锯短了枪管的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在惨淡的月光下,如同通往深渊的隧道。
是李蕴!那个在辐射婚礼上被彻底摧毁、从公众视野中消失的新娘!
赵铭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惊恐地睁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睛,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李…李蕴?!你…你怎么…?”他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李蕴没有回答。她的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她左手从防辐射服臃肿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设备,看也不看,猛地按下一个按钮!
“嗡——”
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蜂群振翅的嗡鸣声响起。祠堂高高的、布满蛛网的横梁阴影里,几个事先被粘附在角落的微型广角摄像头,瞬间亮起了几乎不可见的红色工作灯!直播信号,已经通过加密网络,强制切入到几个特定的、流量巨大的暗网直播平台!
做完这一切,李蕴那只唯一露出的、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眼睛,死死锁定了如同烂泥般瘫在柱子下的赵铭。她端着猎枪,一步一步,沉重而缓慢地向他逼近。厚重的防辐射靴踩在散落的香灰和碎木上,发出令人心悸的“沙沙”声。
“别…别过来!”赵铭惊恐地尖叫,手脚并用向后退缩,脊背死死抵住冰冷的柱子,退无可退。他怀里的帆布包掉在地上,几捆现金和几根黄澄澄的小金条滚落出来。
李蕴的脚步停在赵铭面前一步之遥。她微微歪着头,防辐射面罩下发出嘶哑、漏风、如同破旧风箱般的笑声:“跑?赵大公子…能跑到哪里去?”她的声音透过面罩的过滤,带着一种非人的金属质感,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赵家的根…不是在这儿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抬起穿着厚重防辐射靴的脚,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在赵铭的小腹上!
“呃啊——!”赵铭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胃里的酸水混合着胆汁不受控制地涌上喉咙。
就在他弯腰干呕的瞬间,李蕴的左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地上那几根滚落的金条中的一根!那金条比手指略粗,沉甸甸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
冰冷的、沾着灰尘的金条,被粗暴地、带着刻骨恨意地塞进了赵铭因干呕而大张的嘴里!棱角分明的金属边缘狠狠磕在他的门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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