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书页翻动、键盘敲击和草稿纸堆积中悄然流逝。郑凯因的生活仿佛被精确地切割成几个固定的模块:
在区图书馆的日常工作、在国家图书馆的埋头苦读、在四合院小屋里对“数实核心”密码的艰难攻坚,以及偶尔在滨江热情的招呼下,分享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
图书馆的工作对他而言游刃有余。那些让老张馆长头疼的“宝贝疙瘩”电脑,在他手下变得服服帖帖。
他不仅解决了日常故障,还优化了系统,甚至编写了几个简单的小程序帮助管理图书借阅数据,效率提升显着。
让老张看他的眼神从最初的欣赏变成了近乎崇拜,这份工作带来的清闲时间,被他最大限度地投入到学习中。
心智魔方研究的门槛极高。郑凯因发现,这个世界的理论体系虽然基础原理与他原世界的物理有共通之处,但在能量层级、维度操控和特殊材料应用上,却因心智魔方这一核心变量而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分支。
那些艰深的论文、复杂的公式、涉及高维空间拓扑和奇异物质相变的模型,即使是拥有脑机辅助的他,理解起来也颇为吃力。
没办法,他原本就是个学渣,加上他10岁的时候便躺在实验室里面,然后整整十五年的实验体生涯,他被囚禁在原子科技的实验室里,身体是实验的容器,意识是痛苦的载体,唯独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性的教育。
他缺失的不是知识本身,因为脑机虽然可以强行灌输信息,但是系统性的思维训练、逻辑推演的完整链条和学术研究的规范方法。
那些在正常教育中潜移默化培养起来的分析、归纳、批判性思维,是他最大的短板。
他就像一个拥有顶级计算器却不懂数学原理的人,脑机赋予了他超强的记忆力和信息检索能力,但在面对心智魔方这种需要深刻理解和创新性思维的前沿领域时,他常常感到力不从心。
他需要将脑机检索到的碎片化知识,艰难地拼凑、理解、内化,这个过程远比常人缓慢和痛苦。
他常常对着一个复杂的能量转换公式发呆,明明脑机里存储着所有相关参数和定义,却难以顺畅地推导出下一步,仿佛思维的通路在某个节点被硬生生截断。
更糟糕的是,长时间、高强度的脑机使用,终于引来了反噬。
起初只是偶尔的、针扎般的刺痛,像有细小的电弧在神经末梢跳跃。但很快,疼痛的频率和强度开始升级。
它不再是点状的刺痛,而是变成一种沉闷的、持续不断的钝痛,像有沉重的铁块压在他的颅骨内侧,伴随着视野边缘闪烁的白色噪点和短暂的“抽帧”现象。
这属于老毛病了。 从技术层面讲,原子科技公司为他量身打造的脑机,在生理适配性上近乎完美。
他的身体是经过无数次残酷实验筛选出的“容器”,理论上可以毫无阻碍地承载脑机的信息洪流和神经刺激。
然而,技术上的适配,无法抹去心理的创伤。童年的阴影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的潜意识里。 那十五年的实验室生涯,脑机不是工具,而是刑具。
每一次脑机启动的嗡鸣,都潜在地唤醒着记忆深处电流灼烧神经的剧痛、意识被强行撕裂的恐惧、以及失去至亲的绝望。
他的身体,或者说他的神经本能,始终对脑机保持着一种近乎生理性的排斥。仿佛每一个神经元都在尖叫着抗拒这种“入侵”。
偏偏,他的意志在学习和战斗上,又无比地依赖脑机。 在战场上,脑机是他生存的保障,是计算弹道、分析敌情、控制外骨骼的神经中枢。
在学习中,脑机是他弥补十五年教育空白的唯一途径,是检索海量信息、进行复杂运算的超级助手。
没有脑机,他寸步难行。这种依赖是现实所迫,是生存所需,是他实现目标的唯一倚仗。
这种既依赖又排斥的矛盾,形成了一种“一根筋变成两头堵”的绝境。 他无法摆脱脑机,就像无法摆脱自己的过去。
每一次启动脑机进行高强度运算,都像是一场发生在神经末梢的惨烈内战。排斥的本能引发神经系统的应激反应,表现为剧烈的疼痛和功能紊乱;
而依赖的意志则强行压制这种排斥,命令身体承受痛苦继续工作。这种持续的对抗和撕裂,使得脑机对他而言,具有远超常人的副作用。
没办法之前种田还没怎么使用脑机,现在开始学习备考了,过度的使用脑机造就了这样的结果,所以最后他也只能不断的磕止痛药。
同时寻找林默之的线索也陷入了停滞。除了那份1947年的《大公报》简讯,他再未找到任何关于这位资源委员会专员的确切信息。
台湾相关的档案在大陆本就稀少且敏感,公开渠道几乎无迹可寻。他尝试在图书馆接触一些研究近代史的老学者,旁敲侧击地打听,但收获甚微。林默之这个名字,仿佛沉入了历史的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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