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军的粮仓前,新搭起的木架上挂满了风干的肉脯,散发着淡淡的盐味。秦风正指挥士兵将韩信部带来的粮袋搬到内侧,与天策军原有的粮草分区码放,袋口都系着不同颜色的布条——红色代表精米,蓝色代表糙米,黄色则是杂粮,一目了然。
“秦队长,韩信部的粮袋里混了不少谷壳,要不要筛出来?”一名粮官捧着簸箕过来,里面是刚从糙米中筛出的杂质,足有小半筐。
秦风蹲下身捻起一把谷壳,指尖碾出细碎的粉末:“不用筛太干净,掺着煮更抗饿。”他指着粮仓角落,“把筛出来的谷壳装袋收好,能当马料。”自从韩信部的六百多号人并入,粮仓的进出量比往日多了近一倍,每一粒粮食都得掰成两半用。
中军帐内,天宇正对着摊开的粮草账册发愁。韩信带来的粮草虽解了燃眉之急,但细算下来,合并后的队伍每日消耗糙米近两千斤、战马草料三百斤,加上盐巴、药材等必需品,现存的储备最多只够支撑四十天。
“主上,这是新拟的补给方案。”韩信掀帘而入,将一卷竹简放在案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兵种的每日定量,“骑兵消耗大,每日加半两盐;弓兵需保持臂力,额外配半块干肉;辅兵负责杂役,糙米定量可稍减,但需保证热水供应。”
天宇翻看方案,见上面还标注着“伤病员每日加一碗稀粥”“哨兵夜间执勤配一个热饼”等细节,不由点头:“想得很周全。但光靠节流不够,得开源。”他指着舆图上的几个村落,“这几处是楚军退走后留下的空村,让征集队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些遗留的粮种或存粮。”
“我已让人去了。”韩信接口道,“但那边遭过兵灾,怕是收获有限。倒是西边的阳山坞,有个挺大的市集,据说还有些商户在卖粮,只是价格被炒得很高。”
天宇指尖在阳山坞的位置敲了敲:“派一队人带足铜钱去采购,多买些耐储存的杂粮和盐巴。告诉商户,只要肯送货到营,价格再让两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让征集队避开汉军的地盘,最近刘邦的人也在四处收粮,别跟他们起冲突,更别让他们摸清咱们的缺口。”
两日后,阳山坞的市集上,天策军的采购队正在与粮商讨价还价。领头的队正亮出沉甸甸的钱袋,粗布袋子里露出几枚成色十足的五铢钱:“张老板,五千斤杂粮,送上门再加一百钱,如何?”
粮商掂着算盘,眼珠转得飞快:“军爷这价是实在,但山路难走啊……”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商户拽了拽袖子——那人刚从汉军营地回来,说刘邦的人采购时只给一半现钱,另一半打白条。
“成交!”张老板立刻拍板,“我这就组织人装车,保证明日送到营门口!”
采购队刚离开,一个穿着粗布衫的汉子就悄悄跟了上去,腰间藏着的腰牌上刻着个“汉”字。他一路尾随,看着天策军的队伍买了不少盐巴和麻布,甚至还买了二十副石磨,心里暗暗记下——看来天策军不仅缺粮,连磨面的家什都不够了。
这一切,都落在了暗处的天策军斥候眼里。回报给天宇时,他只是淡淡一笑:“让他们看。越让刘邦觉得咱们缺粮,他越不会轻易动咱们——他还等着看咱们撑不住去求他呢。”
与此同时,天策军的补给小组正在制定更精细的分配表。军需官将士兵分为“一线作战”“二线防御”“辅兵杂役”三个等级,一线作战的骑兵、弓兵每日配糙米两斤、干肉一块、盐半两;二线防御的步兵减半两糙米,取消干肉;辅兵则用杂粮替代部分糙米,但保证每日有一顿热粥。
“主上,这样会不会太苛刻?”粮官看着方案,有些犹豫,“辅兵里不少是韩信将军带来的老兵,怕是会有怨言。”
天宇却已让人把分配表贴在了营门口的公告栏上,旁边还附了一行字:“一线将士冲锋陷阵,理当多补;辅兵弟兄保障后方,功劳同样不小,待粮草充裕,一律补齐。”
公告栏前很快围满了士兵。韩信部的老兵王二柱看着分配表,摸了摸肚子——他是辅兵,按新规只能领杂粮,但看到那句“功劳同样不小”,心里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俺们虽不冲在前头,磨面、修甲也少不了,有口热粥喝就中。”
天策军的老兵则拍着他的肩:“放心,主上说话算数,去年秋收后,欠咱们的肉都补上了。”
为了最大化利用粮草,天宇还让人把糙米和杂粮混合蒸煮,加入野菜和豆子,煮成稠稠的“合味粥”,既顶饱又能补充维生素。炊事营的老兵发明了“盐炒干菜”,把野菜用盐腌透后晒干,既能当咸菜,又能储存很久,大大节省了盐巴的消耗。
一周后,征集队和采购队陆续带回收获:阳山坞的商户送来了五千斤杂粮和三百斤盐;空村里找到几窖藏粮,虽有些受潮,晾晒后还能吃;甚至有附近的农户主动送来几担红薯,说“天策军不抢粮,俺们愿意换点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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