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面馆的玻璃窗时,林霄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行字:“军方通缉令未撤,东区布控加强,速离。”
他猛地抬头,看向窗外——街对面的早餐摊旁,两个穿作训服的士兵正举着平板电脑比对行人,屏幕上的照片赫然是他们几人的合影。老周嘴里的面条“啪嗒”掉在桌上,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炸开:“他们还在搜!快跑啊!”
“撤!”林霄拽起背包,往后门冲。赵猛把最后半碗面扣在桌上,抹了把嘴跟上,橡胶棍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金雪抓起平板塞进怀里,屏幕还亮着,中央军委的通报页面停留在“东部战区开展内部清查”的标题上,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处境——地方通缉撤了,军方的网却收得更紧了。
后门直通老旧的居民楼,楼梯间弥漫着煤炉和腌菜的混合气味。他们顺着防火梯往下爬,铁架在体重下发出“咯吱”的呻吟,惊得二楼窗台的鸽子扑棱棱飞起。林霄回头望了眼,士兵已经冲进面馆,老头正举着锅铲跟他们争执,嘴里喊着“他们是好人”。
“这老爷子……”赵猛的声音有点发涩。
“先顾好自己。”林霄打断他,往巷深处钻。这里是拆迁区,断墙残垣间藏着无数岔路,是他们这三天摸索出的“安全区”。可今天不一样,穿迷彩服的身影在巷口闪闪烁烁,对讲机的电流声顺着风飘过来:“目标特征:六人,携带疑似武器,注意规避平民……”
“他们是来真的。”金雪翻出军用地图——这是老张从蓝军士兵那儿“借”来的,上面用红笔圈着十几个布控点,几乎把整个老城区围死了,“连废弃工厂都标了‘高危区域’,显然是铁了心要抓我们。”
躲在断墙后捱到天黑,众人饿得眼冒金星。老张从废墟里翻出半袋发霉的饼干,几人分着啃,碎屑掉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像撒了把盐。赵猛突然拍大腿:“要不咱们回演习基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演习基地在城郊的沼泽地边缘,是这场闹剧开始的地方,此刻应该还在军演的管制范围内。
“那儿现在是风口浪尖,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敢回去。”赵猛压低声音,“而且我听蓝军俘虏说,这次军演的总指挥是个老顽固,最看重‘战场纪律’,咱们回去自首,说不定能按‘演习违规’处理,总比现在当逃兵强。”
林霄盯着远处的军区方向,那里的探照灯整夜亮着,像只不眠的眼睛。他想起沼泽地里的铁丝网,想起医院通风管道里的黑暗,突然觉得赵猛说得对——与其像耗子一样东躲西藏,不如回到起点,把话说清楚。
“马翔,你去办件事。”林霄把最后半块饼干塞给马翔,“找你以前认识的那帮混混,打听演习基地的布防,特别是有没有换防的消息。”
马翔点头,抹了把嘴钻进夜色。他以前在街头混过,跟当地的“地头蛇”熟,这种打探消息的活儿,他比谁都擅长。
等待的时间像凝固的糖浆。老周举着平板直播,镜头对着星空,标题改成了《最后的逃亡:我们为什么要回“敌营”》,观看人数跌破了十万——比起惊心动魄的追逃,观众似乎更爱看尘埃落定的结局。
“他们是不是觉得我们傻?”金雪划着评论区,里面满是“自投罗网”“别去送人头”的留言,“可除了回去,我们还有别的路吗?”
凌晨三点,马翔回来了,脸色青得像沼泽地的水。“打听清楚了。”他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着草图,“基地现在由红军接管,蓝军被调去‘肃清残敌’了。但最邪门的是……我混进混混的据点时,听见他们老大在跟个穿军装的打电话,说‘只要抓住林霄他们,之前的账一笔勾销’。”
“混混跟军方勾结?”老张攥紧了撬棍,“这他妈什么世道?”
马翔摇摇头,声音发颤:“不是勾结……是交易。那军装说,只要能把我们引到三号区域,就放了他们老大的弟弟——就是前几天因为贩毒被抓的那个。”
林霄的后背瞬间爬满冷汗。军方为了抓他们,居然动用了混混?这已经不是“演习纪律”的问题了,更像是某些人在害怕——害怕他们回到基地,挖出更多关于军事机密交易的内幕。
“必须回去。”林霄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越不想让我们去,我们越要去。”
往演习基地走的路,比来时更难。公路被设了三道卡,每道卡都有荷枪实弹的士兵,红外线扫描仪在黑暗中划出刺眼的光。他们只能走小路,蹚过齐腰深的芦苇荡,沼泽地的淤泥把军靴粘得沉甸甸的,每一步都像在跟土地拔河。
快到基地铁丝网时,突然传来争执声。赵猛拽着众人趴在芦苇丛里,看见两个红军士兵正推搡一个穿蓝军作训服的俘虏,其中一个士兵骂道:“你们蓝军就是废物!连几个民兵都抓不住,还敢提‘演习公平’?”
俘虏梗着脖子喊:“他们不是普通民兵!他们手里有证据……”话没说完就被堵住了嘴,拖进了岗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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