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霄对赵猛使了个眼色,两人迅速躲到门后。金雪的身影闪了进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刚拍的照片——李长河和药商的转账记录,还有几页病历,上面的患者诊断是“普通感冒”,药方里却赫然列着“盐酸哌替啶”,也就是杜冷丁,属于严格管制的麻醉药品。
“找到了。”金雪的声音压得很低,目光落在地上的金条上,突然皱起眉,“这是什么?”她弯腰捡起块金条,上面刻着个模糊的印记,像军队的徽标。
林霄的眼睛瞬间亮了。他想起刚才在保险箱里看见的房产证,地址是军区家属院的——这李长河不仅坑老百姓,连军队的钱都敢骗!
“把这些都拍下来。”林霄对金雪说,目光转向还在地上哀嚎的李长河,“老周,问问网友,这种院长该怎么处理?”
老周立刻把镜头对准李长河,声音亢奋得像打了鸡血:“家人们说!这种黑心院长,是不是该送进去?”
评论区瞬间被“送进去”刷屏了,还有人开始扒李长河的背景,连他女儿在国外留学的学校都被扒了出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这次进来的是刑警和纪委的人,为首的警官看着满地狼藉,又看看直播的平板,脸色铁青得像要滴出水。
“李长河,跟我们走一趟吧。”警官亮出逮捕证,上面的罪名写着“涉嫌受贿罪、生产销售假药罪”,还有一行手写的补充:“涉嫌向军队人员行贿”。
李长河被押走时,突然疯了似的挣扎:“是他们逼我的!是那些药商!还有蓝军的人!他们也吃回扣了!”他的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却被外面越来越响的人群欢呼声盖了过去——显然,老周的直播已经传遍了整个医院,愤怒的群众正在庆祝“黑心院长落网”。
林霄看着被贴上封条的保险箱,突然对金雪笑了笑。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片柔和的光晕,刚才偷拍时沾在脸颊上的灰尘,此刻像撒了层金粉。
“现在怎么办?”金雪把手机揣进兜里,那里存着所有证据的备份,“蓝军和武警还在楼下对峙,群众的情绪还没平复。”
“该添最后一把火了。”林霄捡起地上的黑色账本,指尖划过“红薯秧子当人参”那一页,突然想起那个抱着襁褓的女人,想起被天价看护费拦住的家属,“老周,把账本里的内容念给网友听,尤其是那些离谱的药价和违禁药品的记录。”
老周立刻对着平板念了起来,声音透过扬声器传遍了医院的每个角落。楼下的人群爆发出更激烈的愤怒,有人开始往住院部扔标语,上面写着“打倒假药贩子”“还我们血汗钱”。武警的防线摇摇欲坠,有几个年轻的士兵看着人群,眼神里已经露出了动摇。
林霄靠在窗边,看着楼下沸腾的景象,突然觉得右腿的伤口没那么疼了。他想起沼泽地里的挣扎,想起医院里的躲藏,想起金雪在防空洞里给他包扎时的专注,突然明白这场被强加的演习,早已不是简单的“磨刀石”之争。
他们这群民兵,或许不懂什么战术谋略,也没有正规军的装备,但他们懂老百姓的苦,懂什么是该守护的东西。就像老周直播时说的:“我们不是要闹,是要个公道。”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是小王忘了带走的内线电话。林霄犹豫了一下接起来,里面传来一号首长冰冷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林霄,我知道是你。停止直播,让群众散去。这件事,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林霄沉默了片刻,对着电话说:“交代不是您给的,是证据给的。账本在我们手里,群众在楼下看着,该怎么处理,您看着办。”
他挂了电话,转身看见金雪正看着他,眼里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赵猛和老周凑在一起研究直播数据,老周的咳嗽声里都带着笑:“突破一百万了!咱们成网红了!”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蓝军和武警的人上来了。林霄把账本和金雪的手机备份卡塞进怀里,对他们说:“走,从通风管道撤。剩下的事,该交给该管的人了。”
他们离开时,办公室的窗户还开着,风卷着老周刚才掉在地上的标语——“还我公道”,吹向楼下沸腾的人群。阳光穿过标语的字迹,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无数只举起的手,在这座被混乱和正义同时笼罩的医院里,无声地呐喊。
远处的指挥中心,一号首长看着监控屏幕上散去的人群,又看看桌上刚刚收到的报告——李长河的罪证、蓝军个别士兵收受回扣的记录、医院长期销售假药的清单,每一页都像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他突然对参谋说:“通知五大战区,演习暂停。”
参谋愣住了:“首长,这……”
“暂停。”一号首长的声音疲惫却坚定,“先把自己的刀磨干净,再谈磨刀石。”
监控屏幕上,林霄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通风管道的入口,只留下个晃动的光点,像颗不肯熄灭的火星,在这座城市的心脏里,悄悄点燃了更明亮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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