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里,输液架倒地的脆响还没散尽,刀疤强已经带着人冲进了护士站。他一把掀翻摆满针水的柜台,玻璃药瓶摔在地上,碘伏、酒精混着生理盐水淌了一地,空气中顿时弥漫着股刺鼻的味道。
“往哪儿跑!”他揪住个穿蓝军作训服的士兵,棒球棍往对方膝盖上狠狠一砸。那士兵疼得闷哼一声,橡胶枪脱手飞出,正砸在“请勿吸烟”的指示牌上,塑料外壳裂成了两半。
光头男人的人也没闲着。他们抄起病房里的金属尿盆、不锈钢餐盘,见穿黑夹克的就打。一个蓝军士兵被餐盘砸中额头,红药水顺着脸颊往下淌,看着像极了真血,吓得几个躲在病房里的真病人尖叫起来。
“都给我住手!”派克钢笔军官的吼声从走廊尽头传来。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端着防暴盾的士兵,盾牌上“东部战区”的字样在应急灯下闪着冷光,“你们已经闯入军事演习核心区域,再不停手就使用强制措施!”
“强制措施?老子怕你啊!”刀疤强突然从怀里掏出把弹簧刀,刀刃“噌”地弹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这可不是演习道具,是他平时混社会用的真家伙。他显然被打红了眼,压根没意识到这已经超出了“闹事”的范畴。
蓝军士兵的脸色瞬间变了。为首的士官猛地举起橡胶枪:“放下武器!否则视为袭警!”
“袭你妈!”刀疤强挥着弹簧刀就冲了上去。他没注意到旁边病房门口堆着的氧气罐,后背撞上去的瞬间,阀门被撞开,刺鼻的氧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有人慌乱中碰倒了应急灯,灼热的灯丝落在氧气罐旁的酒精棉球上,“腾”地一声,火苗窜起半米高。
“着火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混乱的人群突然炸开,医闹和混混们纷纷往楼梯口跑,撞翻了蓝军的防暴盾阵。一个穿病号服的真病人被绊倒,正好摔在火团旁,病号服瞬间燃起了火苗。
“救人!”林霄的吼声突然从楼梯拐角传来。他和赵猛原本躲在消防通道里观察,见火势起来了,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赵猛抱起那个着火的病人往消防栓跑,林霄则抓起条浸湿的棉被,朝着氧气罐扑了过去。
火焰被棉被盖住的瞬间,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是氧气罐的压力阀爆炸了。林霄被气浪掀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他恍惚中看见刀疤强被防暴盾压住,弹簧刀掉在地上,手被反剪着按在满是玻璃碴的地面上,血顺着指缝往外渗。
光头男人想跳窗逃跑,却被蓝军士兵拽住脚踝拖了下来,重重摔在楼梯上,惨叫一声后没了动静,不知是晕了还是伤了骨头。他带来的那些医闹见势不妙,纷纷抱头蹲在地上,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都带走!”军官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他看着满地狼藉——燃烧的病房、哭喊的病人、被打碎的医疗器械,还有士兵们被弹簧刀划伤的胳膊,突然对着对讲机嘶吼,“请求刑警支援!重复,请求地方刑警支援!有持械分子袭扰演习,多人受伤!”
消防车和警车的鸣笛声几乎是同时涌进医院的。红色的消防车停在住院部楼下,消防员扛着水带冲进火场,警灯的蓝光映在蓝军士兵的防暴盾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所有人都蹲下!双手抱头!”刑警们举着真枪冲进走廊,黑洞洞的枪口扫过人群,让原本还在抽泣的医闹们瞬间噤声。他们显然接到了“有真刀”的通报,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像要出人命。
林霄趁机拽着赵猛躲进了杂物间。透过门缝,他看见刀疤强被戴上手铐,押着往楼下走,脑袋上的血顺着下巴滴在锃亮的地板上,在身后拖出条刺眼的红线。光头男人被抬上救护车,担架经过时,林霄看见他的裤腿已经被血浸透了——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时磕破的。
“这下玩大了。”赵猛的声音发颤,他刚才救火时被烫伤了胳膊,此刻正用凉水浇着,“真枪都掏出来了……”
林霄没说话,眼睛盯着走廊里匆匆而过的白大褂——是医院的行政人员,正拿着个平板电脑跟刑警队长交涉,手指在屏幕上点个不停,像是在汇报什么重要信息。
他的预感很快被印证了。第二天清晨,当躲在通风管道里的林霄和赵猛偷偷摸回住院部一楼时,听见几个护士在护士站议论——
“听说了吗?昨天被抓的那些人里,有三个重伤,刀疤强的手筋被玻璃碴划断了,可能要残废。”
“何止啊,院长刚才在会上发火呢,说要向所有‘被演习影响’的病人收‘特殊看护费’,尤其是那些被扣押过的家属,一天要两千块!”
“什么?这时候还想着挣钱?”
“你懂什么,院长说这是‘弥补演习造成的经济损失’,还说已经跟演习指挥部打过招呼了……”
林霄的拳头猛地攥紧了。他拽着赵猛往消防通道退,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喧哗。一个穿碎花裙的女人正被保安往外推,怀里抱着个襁褓,婴儿的哭声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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