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的军靴刚踩碎巷口第三块砖,医院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他猛地回头,看见住院部七楼的窗户接连炸开,黑影在月光里翻涌——是蓝军!他们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蒙着防尘面罩,手里的橡胶枪正往病房里扫射,玻璃碴像暴雨般砸在楼下的花坛里。
“赵猛!”林霄的喉咙瞬间被火燎过似的,他转身就往回冲,右腿在地上拖出的血痕突然变深。金雪刚才说过,赵猛和老周就在七楼的观察哨,此刻恐怕已经被堵在里面。
“别回去!”金雪不知何时追了上来,手里还攥着从护士站抢来的消防斧,“他们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进去就是送死!”
林霄猛地甩开她的手,掌心的血印在她胳膊上烙出红痕:“里面有我们的人!”他的视线穿透夜色,住院部楼顶突然升起颗绿色信号弹——是赵猛的求救信号,当年在砖窑练过的暗号,意味着“被围困,急需突围”。
金雪突然拽住他的腰带,把消防斧塞进他手里:“从地下停车场绕!我刚才在护士站看见平面图,负二层有通风管道通七楼设备间。”她的指尖在他腰侧发颤,却死死盯着住院部的火光,“我去引开门口的守卫,你趁机进去。”
“不行!”林霄抓住她的手腕,才发现她的掌心全是冷汗,“蓝军现在把医院当成反恐靶场,你出去就是活靶子。”
“那你说怎么办?”金雪突然提高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难道看着赵猛他们被当成‘人质’拖出来?刚才医生说老周的肋骨断了两根,连枪都举不起来!”
林霄的喉结剧烈滚动着,右腿的剧痛突然变成钝重的麻木。他靠在墙上喘息,视线扫过巷口的垃圾桶——里面堆着刚收的医疗垃圾,黄色塑料袋上印着“感染性废物”的红字。一个念头突然像火星般炸开在脑子里。
“把这个穿上。”他拽过件被丢弃的白大褂,上面还沾着碘伏的棕黄色印记,“你去门诊楼,找药房的老王——就是刚才接我们的那个医生,让他想办法给你弄套护士服。”
金雪愣住了。
“蓝军现在肯定在清剿住院部,门诊楼是他们的盲区。”林霄用消防斧劈开垃圾桶的锁扣,在医疗垃圾里翻找着什么,“你告诉老王,就说‘法兰漏了’,他懂——当年他在军区医院待过,知道这是紧急集合的暗号。”
他突然从垃圾里拽出个红色的应急灯,是护士查房用的那种,开关线已经断了。金雪赶紧掏出匕首帮他剥开电线,火花溅在两人手背上,像细小的星子。
“拿着这个。”林霄把应急灯塞进她手里,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掌心,两人都猛地缩回手,“到了药房就开灯,三短两长,我在停车场看见信号就动手。”
金雪刚要转身,又被他拉住。林霄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东西,是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干,还是沼泽地里马翔分给他的:“拿着,补充体力。”
她接过来时,饼干渣掉在地上,混着他脚边的血珠。金雪突然踮起脚,飞快地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像蝴蝶落了又飞:“我等你出来一起吃。”
林霄的耳朵瞬间烧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时,金雪已经提着白大褂冲进了夜色。门诊楼的方向很快亮起盏昏黄的灯,是药房的窗口,他知道那是老王在回应。
地下停车场的卷闸门被撬开道缝,冷风灌进来带着机油味。林霄匍匐着钻进去,军靴碾过碎玻璃发出脆响,每爬一米,右腿的伤口就往外渗点血,在水泥地上拖出条弯弯曲曲的线。
通风管道的入口藏在消防栓后面,锈迹斑斑的格栅用铁丝缠着。他用工兵铲(刚才情急之下从医院走廊捡的)撬开铁丝时,突然听见头顶传来脚步声——是蓝军的巡逻队,橡胶鞋底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格外清晰。
“七楼东侧清剿完毕,发现三名‘人质’,正在押往一楼大厅。”对讲机的声音透过管道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注意警戒负二层,导演部说第三方可能藏在这儿。”
林霄的心猛地一沉。三名人质,肯定是赵猛、老周和那个社区医院的医生。他加快动作钻进管道,里面的灰尘呛得他剧烈咳嗽,右腿撞在管壁上,疼得他差点咬碎牙。
管道里漆黑一片,只能靠手机屏幕的微光辨认方向。林霄的手指在管壁上摸索,突然摸到块凸起的地方,是当年施工时留下的记号,他记得图纸上说,从这里往左拐,就是七楼设备间的出风口。
就在这时,金雪的信号来了。三短两长的灯光透过管道缝隙照进来,像急促的呼吸。林霄立刻摸出消防斧,对着出风口的格栅猛砸——铁条应声而断,他翻身跳出去时,正好落在堆空调滤芯后面。
设备间的门虚掩着,能听见外面传来蓝军的呵斥:“动作快点!把‘人质’都集中到大厅,导演部要检查伤亡情况!”
林霄贴着墙根挪到门边,从门缝里看出去——走廊里躺着几个穿病号服的人,是被蓝军“击毙”的演习目标,胸口都插着红色的标记旗。赵猛他们被反绑着跪在地上,老周的脸贴着地面,嘴角还在流血,显然刚才反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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