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赵猛看了眼贝雷帽的尸体,突然往水牢里扔了颗手榴弹。不是实弹,是演习用的烟雾弹——这是他从蓝军仓库“借”的,炸不开栅栏,却能呛得人睁不开眼。
浓烟弥漫的瞬间,他们拽着王参谋往岔路跑。身后传来红军的怒骂声和俘虏们的叫好声,赵猛突然觉得心里的火消了些,就像仓库里的闷炉被捅开了条缝。
中路的地道突然开阔起来,头顶的木板缝隙漏下微光。林霄推开头顶的木板,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座废弃砖窑的柴房里,霉味混着焦炭味扑面而来,跟仓库的煤堆区一个德性。
“是砖窑!”老周扒着木板往外看,窑口的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几个蓝军哨兵正围着篝火打牌,“看这规模,能藏一个连。”
金雪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指向窑顶的横梁。老张带着两个队员正趴在上面,手里比划着“炸药”的手势——他们居然绕到了前面。林霄刚要摆手示意,窑口突然传来骚动,是赵猛他们带着王参谋跑了过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蓝军俘虏。
“他娘的,怕啥来啥!”老周摸出老张做的炸药包,引线已经接好,“要不咱直接炸窑?”
“等等。”林霄按住他的手,眼睛突然亮了,“老李呢?”
话音刚落,柴房的破木门被撞开,老李抱着两个乒乓球拍冲了进来,脸上沾着黑灰:“找着了!蓝军炊事班的乒乓球,够做俩烟雾弹!”他把乒乓球捏碎了塞进空罐头盒,倒上点煤油,掏出火柴就点。
“轰!”罐头盒冒出浓烈的黄烟,呛得人眼泪直流。老李抱着罐头盒就往窑里冲,边跑边喊:“着火啦!快来人啊!”
蓝军哨兵果然慌了神,牌撒了一地,举着枪到处乱窜。老张趁机从横梁上跳下来,把炸药包往窑口的柴火堆里一塞,拉着引线就跑。林霄带着众人混在慌乱的俘虏里往外冲,金雪那条伤腿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却没掉队半步。
“轰隆!”
砖窑的窑口被炸塌了半边,浓烟裹着火星冲天而起。蓝军的警报声尖锐地响起,整个黑风口都骚动起来。林霄他们趁乱钻进砖窑后的地道入口,王参谋突然拽住他:“等等!这地道直通蓝军指挥部的地下室!”
众人对视一眼,眼里都闪着光。老周抹了把脸上的烟灰,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他娘的,这叫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地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蓝军的巡逻队!赵猛猛地把王参谋往岔路推:“你们先走!我断后!”他举起工兵铲,摆出在仓库练过的格斗姿势,“老子今天就不信了,还能再被扔进一次水牢!”
林霄没犹豫,拽着金雪钻进岔路。身后传来赵猛的怒吼和工兵铲砸在头盔上的脆响,老周边跑边骂:“这愣头青,等出去了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地道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惨白的灯光。林霄推开门,发现自己站在间挂满地图的地下室里,十几个蓝军军官正围着沙盘争论,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离红军总攻还有三小时。
“找到地方了。”林霄摸出老张做的最后一个炸药包,引线在手里绕了三圈,“老周,生火。”
老周掏出火柴,火苗在他满是老茧的指间跳动。金雪突然按住他的手,指了指沙盘旁的电台——正在播报红军动向的正是那个把赵猛扔进鳄鱼池的贝雷帽军官,他居然没死,还混进了蓝军指挥部。
“加个菜。”金雪的声音冷得像冰,“把他的电台也炸了。”
炸药包被塞进电台后面,引线滋滋地冒着火花。林霄拽着两人钻进通风管道,在爆炸声响起的瞬间,他听见了赵猛的喊叫声从地道深处传来,混着蓝军的哀嚎和红军的冲锋号,像一曲荒诞又炽热的战歌。
通风管外,黑风口的夜空被火光染成了橘红色。林霄趴在管道里,看着蓝军指挥部的火光映在金雪的眼睛里,突然想起老周刚才的话——
“这前人的智慧,真他娘的绝了。”
是啊,无论是抗战时期的地道,还是仓库里练出的手艺,总有些东西,能在绝境里开出花来。而他们这场由民兵掀起的风暴,显然才刚刚到最烈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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