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31 节 我成了效颦西施的东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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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的小说《伊豆的舞女》是我随身携带的书籍。我此次从自贡回到乌江边的家乡乌陵小县城,这本书几乎是一直不离手,不离我的枕头边。我被川端康成迷住了。我被小说《伊豆的舞女》迷住了。我自觉不自觉把自己当成了作家川端康成了,我有意无意间扮演着小说《伊豆的舞女》男主人翁了。我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我分辨不清楚白天与黑夜 ,我理不清楚日本作家川端康成小说《伊豆的舞女》的魅力来自何处?我辨析不了中日文化的差异性在哪里?我无法摆脱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川端康成的巨大魔爪?
乌陵市歌舞团的演员们,一大早乘坐的是一辆剧团租赁的专用大巴车。这辆崭新的大巴车,载着歌舞团的俊男靓女演员们乐手们,要沿着乌江流域途经乌江畔的各个小县城巡回演出,最终要开到贵州省遵义市,为庆祝中国工农红军突破乌江天险,攻进遵义城,召开了中国红色革命历史至关重要的遵义会议,他们去参加贵州遵义市几乎每年都要举办的重大庆祝活动。我则独自一个人到长途汽车站,乘坐一个半旧不新的长途大巴车,跟随歌舞团的崭新的大巴车,奔赴乌江畔有个叫乌隆县小县城去追寻我心目中的爱情,去寻找我肚子里的小说《乌江绝恋》的灵感。
我从小就熟读曹雪芹的小说《红楼梦》,我从小就熟悉贾宝玉和林黛玉的凄惨爱情故事。我从小就熟读文革时期红遍天的作家浩然的小说《艳阳天》。我从小就想象萧长春和萧淑红的新中国乡村农民爱情故事。但是,我还是不明不白的。我也看了大量的红楼梦学者专家们关于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的分析理论文章,我印象里许多文章都是从阶级斗争角度,封建主义压迫角度,意识形态角度等等来阐释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故事。萧长春和萧淑红的爱情故事更是高大全了,是无产阶级的爱情。人类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少年时代还真是没有搞懂。
我在读高中的时候,也偷偷阅读过《青春之歌》。小说里面的女主角林道静的爱情故事也无不是与革命有关的。
爱情,在文革时期八个样板戏里面,我印象里只有芭蕾舞剧《白毛女》里面简单地勾勒了大春和喜儿的爱情线索。但是青年人大春和喜儿的爱情都带着强烈的阶级意识。人类的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呢?
记得1978年初春的某一天,我还在农村当知识青年,有一天,我们知青点的高音广播喇叭,开始播放北京作家刘心武的小说《爱情的位置》,我们知青点的十几个男男女女知青,都站在喇叭下面聚精会神聆听,那个时候,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里听到刘心武的爱情小说,我内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可以说是热浪滚滚,心潮起伏。爱情,爱情小说,终于大摇大摆走进中国主流媒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通过巨大的蜘蛛电线网络广播系统从首都北京传遍全中国的各个城市和乡村角落。爱情,再也不是妖魔鬼怪了。爱情,再也不是文学作品回避的字眼了。爱情,尤其是中国青年人的爱情,可以作为文学作品描写的题材了!
可是,爱情,爱情小说,我还是没有遇见一个文学作品可以摧毁我内心从小被阶级斗争阶级意识形态所营造起来的坚固堡垒。直到有一天,看见了川端康成的小说《伊豆的舞女》,我才如梦初醒。我才从厚厚的中国文学狭隘的文学批评的土墙上破冰而出。我突然被一个日本作家,叫川端康成的作家,还是一个得到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描绘的爱情小说《伊豆的舞女》迷惑住了。原来,爱情可以是这样写的啊!原来,爱情文学是这样富有魅力的啊!原来,我早就听说,又一直被中国的主流文学评论界厉声批评的说法,爱情是文学的永恒的题材。
(也算我孤陋寡闻,1984年,我还没有遇见我们中国自己的伟大作家沈从文先生。要是在1984年,我阅读了沈从文的小说《边城》,我就会对中国作家沈从文和日本作家川端康成一样惊叹不已了,一样刮目相看了。中国作家沈从文,在民国时期就写出了如《边城》这样的绝美爱情故事小说,沈从文真是了不起啊!后来,沈从文也是我的精神偶像。)
我走进了川端康成的魔鬼之城。我被《伊豆的舞女》这座城池迷得神婚颠倒。我哪里知道,我变成了一个东施。我东施效颦来了。我尾随着乌陵市歌舞团的大巴车,我追寻着大巴车中的一个美丽的女舞蹈演员,我想象着我是《伊豆的舞女》的男主角,我走进乌江流域的乌隆县城去为我的小说《乌江绝恋》寻找灵感。我不由自主地模仿起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写作经历来了,我鬼使神差效仿起《伊豆的舞女》那个准大学生来了。我成了东施。我成了东施。东施。东施。东施效颦。
东施效颦的故事出自中国战国时期庄周的《庄子·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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