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嘴是日常。陆沉舟总跟 07 抢林夏的注意力 —— 比如林夏看谢无妄练剑时,陆沉舟会突然耍一套符文枪,大喊 “林夏你看我!这个新招式帅不帅”;07 则会默默调出陆沉舟练枪时摔跤的视频,投影在墙上,气得陆沉舟追着他跑。
谢无妄和陈默则是 “和事佬”。每次陆沉舟和 07 闹得太凶,谢无妄就会煮一壶茶,说 “再闹茶就凉了”;陈默则会用意识能量把两人的武器轻轻挪开,笑着说 “别把房子拆了,还要修”。
林夏倚在全息控制台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星图边缘的金属棱线。陆沉舟正和 07 争论新捕获的暗物质数据,全息屏上跳跃的公式像闪烁的萤火虫,谢无妄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茶具,陈默则蜷在悬浮椅上,指尖在虚拟键盘上翻飞。
叮 —— 清脆的茶盏相碰声突然中断了喧闹。林夏轻蹙眉头,眼尾微微下垂,陆沉舟的声音骤然卡在喉咙里,07 的投影泛起一阵数据涟漪后归于平静。谢无妄已经将温润的青瓷盏递到她手边,茶香裹挟着安神的熏衣草气息;陈默变魔术般从储物格掏出印着樱花图案的油纸包,酥皮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今天谁陪我去观测站? 林夏晃了晃手中的包,樱粉色包装纸沙沙作响,我就给谁带张婶的樱花包。 话音未落,陆沉舟已经笔直站定,黑色制服上的银线勋章随着动作轻晃;07 的机械臂弹出全息日程表,快速标注空闲时段;谢无妄将茶具收进收纳柜的动作比平日快了三分,垂落的碎发下耳尖泛起薄红;陈默干脆利落地合上笔记本电脑,金属外壳撞出清脆声响,四人整齐列队的模样,活像等待投喂的乖顺兽类。
有次观测局来了紧急任务,林夏要去 “末日丧尸城” 残留据点检查能量波动。陆沉舟立刻扛起符文枪:“我跟你去!” 谢无妄则拿出一张符纸,贴在她胸口:“这是‘护心符’,能挡三次攻击。” 陈默把意识能量水晶塞到她手里:“有危险就捏碎,我能立刻感知到。”07 则调试好便携终端:“我把核心数据同步到你终端里,随时帮你分析能量波动。”
任务很顺利,回来时已经是深夜。林夏刚进门,就闻到了桂花糕的香味。谢无妄在厨房热牛奶,陆沉舟在客厅等得睡着了,头靠在沙发上;陈默在整理她带回的能量样本,07 则在门口等她,手里还拿着温好的 “樱花特饮”。
“你们怎么还没睡?” 林夏又感动又心疼。
谢无妄把牛奶递给她:“等你回来才放心。”07 帮她接过背包:“检测到你路上有点累,特调了加了灵植粉的饮品,能缓解疲劳。”
陆沉舟被吵醒,揉着眼睛走过来,把她拉到沙发上:“快坐!我给你留了包子,在保温盒里!” 陈默则递过一张热毛巾:“擦擦脸,放松下。”
那天晚上,他们五个坐在客厅里,吃着点心,喝着茶,聊着观测局的趣事,窗外的樱花在月光下泛着淡粉的光。林夏靠在谢无妄肩上,陆沉舟坐在她左边,陈默在她右边递点心,07 则在她面前投影着新发现的星云图。
“以后每年樱花节,我们都要这样。” 林夏轻声说。
“好。” 谢无妄的声音温柔。
“必须的!” 陆沉舟举着包子大喊。
陈默点点头,把一块灵植冻糕递到她嘴边。
07 则调出樱花节的日历:“已在核心数据中标记,未来一百年的樱花节,都预留了‘五人团聚’的时间。”
林夏蜷在藤编摇椅上,鼻尖萦绕着碧螺春特有的清甜。茶汤在白瓷盏中漾起翡翠色涟漪,几片蜷曲的茶叶沉浮间,将氤氲热气镀上一层琥珀光晕。她笑着闭上眼睛,任由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斑,光斑随着眼睑的轻颤明明灭灭,恍若记忆深处那些忽远忽近的星芒。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青瓷杯壁的冰裂纹,冰凉触感却与掌心残留的灼热形成诡异交织。杯底残余的茶水折射出细碎光斑,在桌面上投下摇曳不定的暗影,像极了那些在记忆中反复闪回的片段。记忆顺着温热的茶汤漫溯回暗渊深处 ——
实验室穹顶炸裂的瞬间,防护罩的能量波纹如同破碎的蛛网。萧凛的白大褂被气浪掀起,银发在火光中泛着冷冽的光泽。他强行压制住即将暴走的能量核心,咳着血沫将最后一枚稳定装置塞进她掌心。那温度裹挟着焦糊的金属气息,仿佛还灼烧着神经末梢,在皮肤上烙下永不褪色的印记。他最后说的 活下去,混着爆炸声消散在弥漫的硝烟里。
量子实验室的核心舱内,警报声尖锐刺耳。07 号 AI 的数据碎片在零重力环境中缓缓重组,泛着蓝光的粒子流如同灵动的精灵,亲昵地缠绕过她的手腕,在皮肤表面勾勒出细密的星图。那些闪烁的光点,是 AI 在消散前最后的温柔触碰,将它所有的知识与记忆都编织进这转瞬即逝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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