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接过发簪,指尖轻轻摩挲着簪头的木棉花纹路,熟悉的触感瞬间击中了他的心脏,仿佛又回到了末世前,他第一次给阿瑶戴发簪的时候 —— 那天阿瑶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坐在镜子前,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他站在她身后,手抖得差点把发簪掉在地上,最后还是阿瑶握住他的手,一起把发簪插进了头发里。三年来的痛苦、仇恨、挣扎,在这一刻突然崩塌 —— 他想起阿瑶曾在月光下,为他包扎被变异体抓伤的手臂,当时她一边涂药一边掉眼泪,说 “仇恨会让人变成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沈砚,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变成冷酷的人”;想起她在物资紧缺的日子里,把仅有的压缩饼干分给他一半,自己却只喝野菜汤,说 “我不饿,你体力消耗大,要多吃点,才能保护大家”;想起她在樱花树苗前,眼里闪烁的对未来的希望,说 “只要我们在一起,再难的日子都能熬过去”。而他,却因为玄真的谎言,变成了双手沾满鲜血的怪物,差点毁掉了阿瑶想要守护的世界,差点让更多的人像他们一样失去亲人,失去家园。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沈砚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滴在发簪的木棉花花瓣上,顺着纹路滑落,在金属簪杆上留下一道晶莹的痕迹,又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更加清醒。他猛地转身,双手在控制台上快速敲击,指尖因颤抖而几次按错按钮,比如把 “终止” 按成了 “暂停”,又在看到屏幕提示后迅速纠正,指尖划过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发出密集的 “哒哒” 声,像是在与时间赛跑。屏幕上的倒计时渐渐停止,红色的数字定格在 “00:23”,随后弹出 “程序终止中” 的绿色提示,进度条从 0% 开始缓慢跳动,每跳一格,沈砚的呼吸就会平稳一分。他的声音带着赎罪般的坚定,眼神里满是决绝:“末日程序…… 终止!我不会再让玄真的阴谋得逞,不会再让阿瑶失望!”
电子合成音在塔顶响起,冰冷的机械声此刻却像天籁,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程序终止成功,能源核心已关闭,所有关联设备停止运行,病毒发射装置已锁定,无法再次启动。” 沈砚的身体瞬间失去支撑,瘫坐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臀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丝毫没有在意。手中紧紧攥着发簪和日记本,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肩膀因压抑的哭声而剧烈颤抖,泪水滴落在金属地面上,发出 “嗒嗒” 的声响,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悲伤又充满希望的乐曲。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彻底消散,露出手臂上大片暗紫色的皮肤 —— 那是病毒长期侵蚀留下的痕迹,在蓝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却也像是在宣告着过去的终结。
“沈砚!” 林夏踉跄着扑过去,膝盖重重磕在锈蚀的钢板接缝处,尖锐的疼痛顺着胫骨炸开。她咬着下唇闷哼一声,指节因为攥紧背包拉链而泛白,指甲在布料上勒出深深的月牙形凹痕。背包里的金属器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她颤抖着扯开夹层,绒布包裹的混沌结晶滑落掌心 —— 那枚晶体表面流转的幽蓝光晕,像极了他们初遇时基地穹顶外的极光。
记忆突然闪回三天前的实验室,粘稠的培养液在破碎的培养皿中翻涌,变异体扭曲的肢体裹挟着腥风扑来。赵猛铁塔般的身躯挡在她身前,利爪撕开迷彩服的瞬间,她看见他后颈暴起的青筋和眼底决绝的杀意。此刻结晶绒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赵猛用绷带缠着伤臂,硬撑着撬开加密舱门时留下的。
林夏的指尖在发抖,结晶表面流转的蓝光倒映在她湿润的瞳孔里,宛如破碎的星河。她将带着体温的菱形晶体轻轻按进沈砚逐渐僵硬的掌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昨夜他握着枪替自己挡下变异兽时,那只手传递的灼热温度。蓝光顺着沈砚手腕的静脉游走,像一条被唤醒的灵蛇,所过之处皮肤下的暗紫色纹路突然剧烈翻涌,仿佛无数条毒蛇在血管里疯狂扭动。
实验室惨白的顶灯在纹路表面投下扭曲的阴影,林夏数着沈砚喉结滚动的频率,看着毒素在蓝光的冲刷下节节败退。那些曾让他陷入癫狂的邪恶纹路,此刻正如同暴露在强光下的雪堆,从充满攻击性的深紫色迅速褪色,先是变成病态的玫瑰粉,又在蓝光的持续作用下,渐渐淡成蛛网般的透明痕迹。她伸手贴住他发烫的皮肤,感受着结晶释放的能量如涓涓细流渗入肌理,直到沈砚突然轻颤的睫毛扫过她的指尖。
"这个能暂时抑制你体内的病毒。" 林夏声音发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手背上残留的针孔,"不会再让它侵蚀你的意识,也不会再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沈砚苍白的唇翕动,那些未说出口的担忧在胸腔里翻涌成酸涩的潮。窗外传来变异植物生长的簌簌声,她握紧他逐渐回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这样就能把悬在嗓子眼的心跳按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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