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叶树年轮上的 “心契永存” 四字突然升起,化作道金,在蜀山之巅凝成悬空的玉座。玉座的扶手缠绕着灵泉藤蔓与魔纹锁链,藤蔓上的露珠折射出仙门典籍的光影,锁链的每个环扣都刻着魔族的古老祷词。座基镶嵌着七枚封印点的晶石,晶石里流动的光粒组成谢无妄的剑穗图案 —— 穗尾的灵珠正在缓慢旋转,与光珠的光芒遥相呼应。这是三界生灵共同推举的仙尊宝座,唯有能平衡仙魔灵力者可坐,宝座周围的空气里浮动着无数细小的光点,那是各路人马的灵力投票,其中既有仙门修士的金光,也有魔族生灵的幽蓝,还有人类百姓的暖黄。
谢无妄的虚影从光珠中走出,白衣上的圣族印记与琴叶树的年轮产生共鸣,印记的纹路顺着年轮蔓延,在树干上织出巨大的光网。他途经镇魂阁时,脚下的莲台每次绽放都撒下细碎的光粉,光粉落在地上,长出带着双纹的矮草。守阁弟子捧着《镇魂录》跪在道旁,膝盖下的青石已被历代弟子跪出浅坑,此刻浅坑里正渗出灵泉活水。书页自动翻开到空白页,上面正用灵泉活水书写新的章程:“仙门不再分正邪,唯以心契论品行;地脉灵力共享,不得私设结界;凡仙魔通婚者,受共生契庇护。” 墨迹未干,就有金色的光纹从字里行间钻出,钻进周围修士的识海,光纹进入识海的瞬间,修士们突然想起了被教条禁锢的记忆 —— 有仙门少女与魔族少年在灵泉边交换信物的羞涩,有老修士偷偷救治受伤魔兵的忐忑,这些记忆让他们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
蜀山掌门将传位玉印捧到谢无妄面前,玉印的材质是千年暖玉,因常年被仙门灵力滋养而带着温润的光泽。玉印上的裂痕正被光珠的灵力修复,裂痕修复处生出细小的双纹花,印面 “蜀山” 二字渐渐被 “仙尊” 取代,字体的笔画间还残留着旧字的痕迹,像是在提醒着传承的延续。“老臣恳请仙尊推行新制。” 掌门的道袍上还沾着琴叶汁液,汁液在布纹中晕开,形成共生契的图案,“首席弟子之乱暴露出仙门三大弊病:门户之见太重,灵力分配不均,刑罚过于严苛。” 他身后的长老们突然分成两派,左侧的灰袍长老们紧握拂尘,拂尘的马尾上还缠着百年前的符咒,袖口的云纹昭示着守旧派的立场,他们的呼吸带着压抑的怒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凝重;右侧的白袍修士们掌心发光,光芒中混着淡淡的魔气,他们是曾被诬陷的平反者,眼中燃着改革的火焰,其中几位修士的衣袍上还留着当年受刑的疤痕。
谢无妄指尖轻触玉印,印底突然浮出谢氏族谱,族谱的纸张是用圣族的灵皮制成,边缘还带着细微的绒毛。族谱上的名字正在发光,从谢无妄的父亲到祖父,再到更早的先祖,每个名字都带出一段简短的影像,最后定格在他祖父的画像 —— 那位因主张仙魔通婚而被废黜的前任仙尊,画像中的老人穿着朴素的麻衣,正蹲在灵泉边为魔族孩童系鞋带。画像的眼角渗出光泪,滴在玉印上化作 “兼容并包” 四字,字体的边缘还带着水纹,像是刚从泉水中捞出。“从今日起,废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教条。” 谢无妄的声音透过光珠传遍三界,琴叶树的叶片突然集体转向,将他的话语折射到每个仙门据点,叶片转动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翻书,“蜀山改为仙门总坛,下设地脉、刑罚、教化三堂,各堂需有魔族长老任职,堂规需经仙魔双方半数以上同意方可生效。”
灰袍长老们的拂尘突然绷直,马尾鬃毛根根分明,像是被注入了灵力。为首的玄真长老踏出一步,道袍上的云纹剧烈翻滚,云纹中浮现出仙门被魔族屠戮的画面,试图唤起众人的恐惧。“仙尊三思!魔族狡诈成性,岂能让他们染指仙门要务?” 他袖中飞出块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 “太上长老” 四字,字体苍劲有力,边缘因常年摩挲而光滑。这是百年前立下的特权信物,可驳回仙尊的政令,令牌周围萦绕着淡淡的黑雾,那是历代持有者残留的灵力。令牌刚离手就被谢无妄的琴音震碎,琴音的每个音符都精准地击中令牌的薄弱点,碎片在空中化作无数细小的琴丝,缠绕住所有守旧派的灵力经脉,琴丝带着轻微的麻痹感,却不伤害经脉本身,只是暂时阻止他们动用灵力。
“特权源于责任,而非血统。” 谢无妄抬手一挥,空中浮现出万魂塔遗址的画面,画面的清晰度如同身临其境,连塔砖上的划痕都清晰可见 —— 画面里,年轻的玄真长老正接过魔族密使递来的玉盒,盒中装着 “蚀心散” 的配方,他的眼神中带着犹豫,却最终还是将药粉混入了同门的丹炉。“三堂制度今日推行,首任教化堂长老由紫晶族族长担任,她的影蛛能辨谎言,蛛丝会对说谎者产生刺痛;刑罚堂由血鳗帮帮主执掌,他的灵泉活水可验冤屈,水纹会在真相浮现时形成共生契;地脉堂长老由蜀山与魔族各选一位,共同执掌灵力分配。” 他的声音刚落,紫晶族族长的影蛛群突然从琴叶树中涌出,在半空组成 “教化” 二字;血鳗帮帮主带着弟子们在灵泉边行礼,泉水在他们身前化作 “刑罚” 的水纹;蜀山的地脉大师与魔族的护脉使者同时走出人群,两人掌心相对,发出和谐的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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