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叶树的沙沙声尚未消散,暗渊深处突然传来地脉断裂的轰鸣。那声音如同千万根骨骼同时碎裂,震得镇魂阁的飞檐簌簌发抖,瓦片坠落的声响里夹杂着细微的磨牙声 ——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地脉爬上来。正在为孩子们讲述往事的老掌门猛地抬头,青罡剑的仿品在镇魂阁内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上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每道裂纹里都渗出黑色的雾气,在地面凝成魔尊的虚影轮廓 —— 这是百年前血煞阵重启的征兆。
“孩子们快躲进镇魂阁!” 老掌门抓起仿品剑冲出阁外,掌心的老茧在剑柄上磨出白烟。他的脚步刚踏出阁门,就见暗渊第九层的天空正在撕裂,暗金色的裂缝如同巨兽的獠牙,粘稠的黑雾从裂缝中涌出,落地便化作手持骨刃的魔兵。这些魔兵与百年前的不同,他们的铠甲上镶嵌着琴叶树的叶片,叶片上的名字正被黑色的血液浸染,原本清晰的字迹扭曲成痛苦的人脸。
琴叶树上的叶片纷纷飘落,在地上燃起幽蓝色的火焰。一名刚跑出镇魂阁的孩童被火焰燎到衣角,瞬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 那火焰竟在吞噬他的灵力,皮肤下的经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老掌门飞身将孩童揽入怀中,用自己的道袍裹住他,道袍接触到幽蓝火焰的刹那,立刻冒出黑烟,露出底下纵横交错的伤疤 —— 那是百年前被魔斧灼伤的痕迹。
“掌门!灵泉的活水在倒流!” 赤水姑娘的后人捧着水囊赶来,她的指尖被水囊里的液体腐蚀出红点,“地脉里传来异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食灵泉的本源!” 她将水囊摔在地上,浑浊的液体溅在最近的魔兵腿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魔兵低头看着被腐蚀的铠甲,突然发出孩童般的笑声,铠甲下露出半张稚嫩的脸 —— 那是三年前在灵泉边失踪的牧羊童。
紫晶族的蛛群突然从琴叶树下涌出,八只蛛腿上沾满黑色的血液,蛛腿关节处的绒毛已被血痂黏成一团。现任族长的复眼闪烁着红光,它的左前腿齐根而断,断口处的蛛丝还在不断渗出。它艰难地吐出蛛丝,蛛丝在空中凝成歪歪扭扭的血字:“万魂塔废墟下钻出了噬灵蟾,七只已合体!它们的胃液能溶解灵力,我的先遣队…… 全没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隆起巨大的土包,土包上的琴叶树根系被强行扯出,根须间缠着无数修士的骸骨。一只覆盖着眼睛的巨蟾破土而出,它的背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球,每个眼球里都倒映着镇魂阁的虚影,阁内孩子们的惊恐面容在眼球中清晰可见。“呱 ——” 巨蟾的鸣叫震碎了琴叶树的叶片,无数黑色的粘液从它口中喷出,粘液落地的瞬间便化作新的魔兵,这些魔兵的手里握着的不是骨刃,而是孩子们的玩具木剑。
老掌门挥动仿品剑劈开粘液,剑刃却在接触的瞬间崩碎。碎片划过他的脸颊,带出一串血珠,血珠落在地上,竟被土壤里钻出的细小触须瞬间吸走。“是魔尊的残识!” 他看着巨蟾额头那道暗金色的疤痕,疤痕里嵌着半片焦尾琴的碎片,与记忆中万魂心的裂痕完全吻合,“他藏在噬灵蟾体内,正在吞噬百年前残留的灵力!这些魔兵是用失踪修士的残魂炼制的,他们的弱点在眉心 —— 那里还留着生前的灵识!”
此时,正在东海之滨弹奏《清心引》的谢无妄突然按住琴弦,焦尾琴的琴音戛然而止,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变得异常刺耳,每道浪涛里都夹杂着细微的呼救声。他低头看向琴身,那些修复完好的纹路正在渗出淡金色的血液,血液在琴面上汇成灵泉的形状,与百年前林夏融入星辰时的光粒同色。琴尾处的焦痕突然发烫,烫得他指尖发麻 —— 那是当年为林夏挡下魔斧时留下的印记。
“终究还是来了。” 谢无妄将焦尾琴背在身后,白衣在海风中猎猎作响,衣摆处的破洞露出里面的旧伤。他指尖划过虚空,一道金色的琴音射向云端,云层中立刻裂开一道通道,里面浮现出昆仑雪巅、峨嵋云海、西域荒漠的景象 —— 百年间被他琴音滋养过的灵力正在朝着暗渊汇聚:昆仑雪巅的冰棱化作利剑,峨嵋云海的佛光凝成盾牌,西域荒漠的胡杨根系缠成锁链。
当谢无妄踏着琴音抵达暗渊第九层时,战场已化作人间炼狱。巨蟾背上的眼睛射出暗金色的光束,每道光束都能洞穿三名修士的胸膛,光束过处,骨骼会瞬间化作黑色的粉末。赤水姑娘的后人正带领血鳗帮弟子结成水阵,灵泉水在他们掌心凝成盾牌,盾牌上浮现出林夏的虚影,却被光束轻易撕裂,浑浊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钻出细小的触须,贪婪地吮吸着散落的灵力。
一名血鳗帮弟子被光束扫中咽喉,他捂着脖子后退时,脖颈处突然开出黑色的花,花瓣里露出细小的牙齿,正啃食着他的喉管。“爹!” 赤水姑娘的后人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父亲死死按住 —— 那名弟子的眉心突然裂开,钻出一只细小的噬灵蟾,正朝着她的识海跳来。老掌门挥剑斩断弟子的头颅,黑色的血液溅在他的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 —— 那是他当年的亲传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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