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巴市宝可梦中心的房间内,X坐在床边,指尖在宝可梦齿轮的屏幕上快速滑动,将昨夜在码头记录下的信息——仓库编号B-17、模糊的车牌字母、工装男子与等离子队干部的体貌特征、酷豹的存在以及那些奇异矿石的粗略能量感应——整理成加密报告,通过特定频道发送给了奇拉队长。做完这一切,他并未感到轻松,反而觉得眼前的迷雾更加浓重。那些矿石究竟是什么?等离子队残党收集它们的目的何在?这所谓的“陨石之力”与火箭队想要获取的,是否是同一种东西?
他需要更多、更深入的情报。官方渠道和网络上的公开信息显然无法满足需求。想要触及这些隐藏在阴影下的秘密,就必须潜入更深的水域——合众地区的地下情报网络。这并非他第一次接触黑市,在立涌市和雷文市都有过类似经历,但每次踏入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都会让他对人类欲望的多样性产生新的“认知”。
根据火箭队内部提供的、需要定期更新的暗号与联络点信息,X在帆巴市错综复杂的工业区边缘,找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零件回收站。锈迹斑斑的铁门,模糊的玻璃窗后堆满了废弃的齿轮和金属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他按照特定节奏敲了敲门,门上的小窗拉开,一双浑浊而警惕的眼睛打量了他片刻,尤其是在他身后如同幽灵般静立的索罗亚克身上停留了一下,才伴随着刺耳的吱呀声,将铁门打开一条缝隙。
门后的世界与外面截然不同。喧闹声、混杂着各种宝可梦气味、烟草味和廉价酒精的气息扑面而来。空间比想象中宽敞,被简陋的隔板分成数个区域。有些摊位公然出售来路不明的精灵球和伤药,有些则在阴影中进行着更隐秘的交易。这里聚集着三教九流的人物:眼神凶狠的偷猎者、穿着邋遢的信息掮客、神情莫测的收藏家,甚至可能混迹着联盟的便衣。X压低帽兜,索罗亚克紧跟在他身侧,红色的瞳孔扫视着周围,无形的威慑力让一些不怀好意的目光稍稍收敛。
他没有浪费时间,径直走向一个位于角落、只点着一盏昏暗油灯的摊位。摊主是个干瘦的老者,蜷缩在宽大的旧袍子里,面前只摆着几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石头化石。X在他面前停下,没有看那些化石,而是用手指在摊位的木质台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了一段复杂的密码。
老者浑浊的眼睛抬起,看了X一眼,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打听什么?”
“石头,” X言简意赅,声音透过布料显得有些沉闷,“从天外来的,带着特别力量的石头。”
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随即恢复浑浊。他慢悠悠地从袍子下摸出一个小本子和一支笔,推了过来。“消息有价。看你要知道多少。”
X没有犹豫,将一小袋早已准备好的、不连号的通用币放在台面上。老者掂量了一下,收起,然后在本子上写下一个词,推回给X。
“流星之里。”
X瞳孔微缩。流星之里,卡洛斯地区一个与流星瀑布和龙系宝可梦密切相关的古老村落。难道这些陨石与那里有关?
“不够。” X沉声道。
老者又写下几个词,这次要价更高。
“等离子队。潜能激发。不稳定。副作用。”
潜能激发!这与火箭队情报中的描述吻合。X立刻追问:“副作用是什么?他们成功了吗?”
老者摇了摇头,写下最后几个字,然后将本子收回袍内,示意交易结束。
“能量暴走。宝可梦……枯竭。”
能量暴走……宝可梦枯竭……这几个字像冰锥一样刺入X的脑海。一瞬间,那些被他强行压制的、属于等离子团实验室的记忆碎片再次翻涌上来——痛苦的嘶鸣,能量过载的焦糊味,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迅速熄灭的恐惧感……难道所谓的“陨石之力”,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更加残酷的能量灌输实验?利用陨石中蕴含的未知宇宙能量,强行拔高宝可梦的潜能,却以透支其生命为代价?
一股冰冷的怒火在他胸中点燃。无论等离子队打着怎样“解放”或“追求更高理想”的旗号,其本质从未改变——将宝可梦视为可以随意改造、消耗的工具!这与那些他们口中批判的“奴役”宝可梦的训练家,在残忍的程度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知道在这里不能失态。他收起得到的信息,正准备离开,眼角余光瞥见摊位角落里堆放着一些不起眼的、散发着微弱超能力波动的弯曲汤匙残片。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乌贼王(好啦鱿)如今也是超能力属性,或许这些东西对它有点用处。他又放下几枚硬币,捡起几片品相稍好的弯曲汤匙残片收起。
离开嘈杂的黑市,重新回到相对安静的街道上,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拂着X的脸,却无法冷却他内心的波澜。他将残片递给身旁的索罗亚克让它嗅了嗅,然后收回精灵球。回到宝可梦中心后,他会把这些交给乌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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