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火焰遇物即燃,顷刻间便将大片区域化为炼狱!树木化身为巨大的火炬,草丛成为蔓延的火毯,浓烟滚滚直上云霄,与低垂的乌云混合,将天空染成一种诡异的昏黑赤红色!
空气中弥漫开令人作呕的焦糊味,其中隐约夹杂着皮肉烧焦的可怕气息和凄厉绝望的惨嚎——那是被火焰吞噬的倭兵临死前发出的最后声音。
***
海上火力准备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当弩炮声渐渐稀疏,火油柜停止喷射时,整个伊势湾沿岸已是一片狼藉,焦土处处,浓烟蔽日,几乎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工事和像样的抵抗。
“登陆部队!前进!”魏延的命令简洁而冷酷。
早已待命多时的数百艘登陆小艇、舢板,如同离弦之箭,载着第一批数千名汉军精锐,奋力划破波涛,向着仍在燃烧的滩头冲去!
李锐蹲在自己的小艇船头,紧握着环首刀,冰冷的刀锋映照出前方那片如同地狱入口般的海岸。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硝烟和血腥扑面而来,但他眼神坚定,毫无畏惧。
小艇猛地冲上沙滩,船底与沙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杀!”李锐第一个跃出小艇,踏入齐膝的海水中,怒吼着冲向滩头!
身后,汉军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流,纷纷涌上海滩,迅速以都、队为单位,结成战斗阵型,向着内陆谨慎而快速地推进。
抵抗微乎其微。残余的倭兵要么被刚才的海上火力吓破了胆,要么已被烧死、炸死在工事里。零星的箭矢从冒着烟的树林中射出,很快就被汉军强弩手精准的点射压制。
登陆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汉军迅速控制了长达数里的滩头阵地。
“工兵营!清理场地!设立警戒!后勤营,迅速卸载物资!”各级军官的吼声在滩头上回荡。
李锐带领小队清理了一处被炸塌的倭军工事,从里面拖出几具焦黑的尸体。“检查干净!不留后患!”
***
与此同时,在海上指挥的魏延见登陆场已稳固,当即下令:“中军登陆!即刻选址建立‘伊势大营’!要快!要坚固!”
更多的运输船靠拢过来,将大批建材、粮秣、弩炮部件以及后续部队源源不断送上岸。
张昭、王泓等人也随着中军登上了这片刚刚经历战火洗礼的土地。脚踏在焦黑发热、甚至有些粘脚的土地上,看着四周仍在燃烧的树木、扭曲的尸体、散落的武器残骸,闻着那无比浓烈刺鼻的焦臭和血腥,王泓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张昭则迅速展开工具,开始测量滩头坡度、记录水文特征、绘制营地选址地形图。“王兄,速来帮忙!记录此处土质!测量与海面距离!大营选址,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在王泓还有些恍惚的时候,赵小乙却显得异常活跃。他被编入了工兵营帮忙,扛着木桩跑来跑去,浑身沾满了黑灰和泥泞,却干劲十足。“快!这边!把拒马立起来!”
在魏延的亲自督建下,一座庞大的军营以惊人的速度在伊势湾畔拔地而起。壕沟被迅速挖开,木栅墙被树立起来,了望塔一座接一座地建成,弩炮被推上预设阵地,指向内陆方向。营区规划井井有条,中军帐、各兵营区、粮草区、医营区(由随后登陆的秦太医等人负责设立)、甚至俘营区都初步划定。
“伊势大营”的旗帜,高高飘扬在了本州岛的土地上。
***
登陆次日清晨,一支精锐的斥候骑兵带回重要消息:“禀大将军!西南方向三十里外山林中,发现大片宏伟异常之木质建筑群,金顶辉煌,守卫森严,道路皆有倭兵设卡,疑为倭人伊势神宫所在!”
魏延眼中寒光暴涨:“果然在此!好!来得正好!”
他当即点起五千精锐,其中包含两千山地营将士,一千羌骑,两千重甲步卒,携轻型弩炮十具,由邓艾率领,直扑神宫所在!李锐营亦在其中。
“记住!焚其庙,毁其像,夺其器!务使其片瓦不留!但要搜检仔细,所有文书、祭器、奇异之物,尽数带回!尤其是寻找与那‘卑弥呼’可能相关之线索!”魏延的命令冰冷而彻底。
汉军动作迅猛,一路击溃数股试图阻拦的小股倭军,午后时分,便已兵临神宫之外。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依山而建、规模宏大、风格诡异的木质建筑群,与之前所见倭人简陋居所截然不同。巨大的鸟居(注:日本神社的大门)矗立前方,宫殿屋顶覆盖着华丽的铜瓦,在阴郁的天光下反射着暗沉的光芒。大批身穿白色祭服、手持长矛弓箭的神官和武士,聚集在神宫前的空地上,眼神疯狂而绝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试图守护他们的圣地。
“冥顽不灵!”邓艾冷笑,毫不犹豫地下令,“弩炮!轰开大门!火矢准备!步兵方阵,推进!”
战斗瞬间爆发!神官武士们虽然狂热,但战斗力远不如正规军队。在汉军绝对优势的兵力和火力面前,他们的抵抗如同冰雪遇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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