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收拾停当,赵杰穿上了一身宝蓝色的锦缎小袍,更显精神。他活动了一下手脚,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口吩咐道:“美娟姐,午饭后,叫赵龙、赵虎、赵狮、赵豹那四个小子,到客厅候着。本世子有事交代。”
“是,世子!” 王美娟如蒙大赦,连忙应声。这吩咐如同特赦令,让她终于可以暂时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充满了无形压力的空间。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端起水盆,脚步略显仓惶地退了出去,连背影都透着几分狼狈。
看着她消失在门帘后的背影,赵杰脸上浮现出志得意满的笑容。他走到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粉雕玉琢、眼神却深不见底的孩童身影,低声自语:“有趣……看来这‘调教’之路,比想象中更让人期待啊。”
午饭过后,芳菲院的小客厅内。阳光透过半开的雕花木窗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气息。
赵杰踱着方步,背着小手,慢悠悠地走进客厅。赵龙、赵虎、赵狮、赵豹四人早已如标枪般肃立在厅堂中央。他们穿着统一制式的、便于活动的深灰色劲装短打,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稚嫩的脸庞上带着远超年龄的沉稳与专注。见到赵杰进来,四人动作划一、整齐得如同一个人般,躬身抱拳行礼,声音洪亮而有力:“世子!”
一股初生牛犊般的锐气,混合着对赵杰的敬畏,在小小的客厅中弥漫开来。
赵杰微微颔首,在主位的紫檀木太师椅上落座,姿态随意却自有威严。四个少年并排站在他面前,神情严肃,腰背挺直,目光平视前方,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静候吩咐。这一举一动,无不透露出他们此前必然经历过极为严苛、甚至可能带着残酷淘汰性质的训练,才能在这般年纪就拥有如此纪律性和服从性。
赵杰的目光缓缓扫过四人,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检测着即将投入使用的兵器。赵龙的身形更加魁梧,肌肉在劲装下隐隐贲张;赵虎的眼神更加灵动,如同伺机而动的猎豹;赵狮的下盘沉稳如山,气息绵长;赵豹则依旧眼神清澈,却多了几分内敛的锋芒。他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意。
“嗯,精神头都不错。” 赵杰开口,声音带着孩童的清亮,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伸出小手,从怀中取出四本用上等宣纸装订、墨迹尚新的薄册,郑重其事地放在身旁的小几上。
“这里有四部武学秘籍,” 赵杰的声音清晰地在客厅中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敲打在四个少年的心上,“分别是:《霸王决》、《乾坤决》、《神风决》与《转云决》。”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四人瞬间变得炽热起来的眼神,继续道:“每一部秘籍,不仅包含精深的内功心法,更配有相应的绝学:《霸王决》配‘霸刀’刀法,刚猛无俦,一往无前;《乾坤决》配‘天云’剑法,刚柔并济,变化无穷;《神风决》配‘风神腿’腿法,来去如风,迅疾如电;《转云决》配‘排云掌’掌法,掌力雄浑,排山倒海!”
这四部秘籍,是他昨夜在王美娟到来之前的空暇里,深思熟虑、反复推演的结果。从浩如烟海的记忆中筛选出最适合这四人根基、体质、乃至未来发展方向的核心功法,绝非易事。既要考虑功法的威力上限,又要考虑其与各人资质的契合度,还要兼顾未来可能形成的互补配合。他无法百分百确定是否完美契合,毕竟记忆中的功法与现实修炼总有差异。权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先练起来再说!趁着今晨王美娟去准备早膳的空当,他迅速凝神静气,凭借着前世那手被老头子逼着练出来的、足以以假乱真的书法功底,将这四部功法的入门篇和核心要诀默写了出来。
四个少年虽然年纪尚小,但心智早已被残酷的训练磨砺得远超同龄人,成熟而坚韧。听闻世子竟然要传授他们这等听起来就高深莫测的武功秘籍,个个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眼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与渴望!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强大的武力就意味着生存的保障,意味着地位的提升!而世子赐予的,是他们过去想都不敢想的机遇!
赵龙作为四人中隐隐的领头者,代表众人上前一步,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声音沉稳地答道:“回世子,基础武学常识,如练气、导引、站桩、招式拆解、经脉穴位辨识等,我等确已学过!请世子放心!”
“很好,” 赵杰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一些,带着一丝鼓励,“那你们现在便自行上前,挑选一部最适合自己、最合眼缘的功法吧。记住,功法如手足,一旦选定,便需持之以恒,莫要三心二意。”
“是!世子!” 四人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兴奋。他们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尽量保持着沉稳的步伐,围拢到小几旁,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四本承载着他们未来希望的薄册。
客厅内一时间只剩下少年们压抑的呼吸声和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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