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惊弦回到家时,赵家几人都在歇息。
他敲了好几下门,才有人来开。
开门的是赵母,见到赵惊弦这个时辰回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二郎,怎么了?”赵母有些慌。
赵惊弦举起手中的药包示意:“我下午告假了,刚去拿了几包药。”
“这事我来做就行,你何苦要告假?”赵母并不希望儿子掺和玉娘太多事,即使这个孩子是他的。
赵惊弦没回答这个问题,径直走向厨房。
“娘,药我放厨房了,您早晚给玉娘煎上一包。”叮嘱完赵母,他又问,“她今日可能吃下东西了?”
赵母摇头:“还是老样子。”
“我去看看她。”赵惊弦步履匆匆。
赵母想拦:“哎哎!”
却哪里拦得住?她觉着二郎是不是对玉娘太过上心了些?
“我进来了。”赵惊弦照例在屋外敲了门,才推门进去。
“可好些了?”他走到床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声音轻柔。
玉娘半倚在床头,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睑下是浓重的青影,她接过喝了几口。
赵惊弦看着她。上次病愈后好不容易养回些肉,如今又消瘦了下去。
想起老大夫说的含生姜片,赵惊弦转身去了厨房,仔细切下一小片薄姜。
回到玉娘屋里。
“张嘴。”他温声道。
玉娘不明所以,没有动作。
赵惊弦坐下:“大夫说含姜片有用,你试试。”
玉娘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眼眶突然被嘴里的辛辣味激出一层生理性的水雾,赵惊弦趁她张嘴的功夫把姜片塞进了她口中。
灼热感像被点燃的引线,顺着舌根炸开,瞬间席卷整个口腔。
赵惊弦伸手给她抚背:“味道是刺激了些,你忍一忍,大夫说这种辛辣最能压住恶心。若是你再想吐,便含上一片。”
玉娘强忍着不适,舌尖抵着那片火辣辣的姜,辛辣的气息直冲鼻腔,奇异的是,虽然胃里依旧隐隐不适,但至少那股冲上喉头的恶心被逼退了。
赵惊弦见她眉头渐渐舒展,紧抿的唇也放松了些。
“你别太忧心。”他斟酌着词句,“万事,有我和娘在。”
玉娘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赵惊弦知道她需要休息,也不再多言,便回屋温书。
他向赵母说定今晚便回书院后,赵母早早做好了晚食,让他提早吃了回书院。
次日,嘱咐好玉娘看好家,赵母便坐上牛车,颠簸了半日,才来到堂姐嫁到的宜宁乡。未出嫁时,她与这位堂姐最为要好,只是后来各自嫁得远,便渐渐少了往来。
向村里人打听到堂姐住处,赵母拎着一包糕点寻上门去。
远远便瞧见屋门口坐着个剥玉米粒的妇人,虽变化不小,但那轮廓赵母熟悉得很。
“惠堂姐,多年未见,这些年过得可好?”走近周惠,赵母仔细端详着她。
周惠闻声抬头,细看之下也认出了娘家堂妹。
“芳妹子!真是你啊!”周惠惊喜地高呼。
“是我,你我多年未见,变化都大了。”赵母感慨道。
周惠也面露唏嘘:“谁说不是呢!快进屋喝口茶。” 进了院子,周惠忙让儿子儿媳上前见礼:“来,快叫姨母。”又吩咐儿媳去煮茶,再对孙子孙女道:“快叫姨婆。”
几个小辈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从未见过的姨婆,依言问了好。
“大老远过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点心给孩子们分分吧。”赵母递上糕点。
她打量这院落四周,见这布局,便知堂姐一家日子过得不错。做接生稳婆,想必时常能得些雇主家的谢礼。
“说你什么好!你能来看我,我就高兴得不得了,还带什么东西!”周惠嗔怪道。
两人寒暄几句,聊过近况,赵母表示有话要和周惠说。
周惠立马会意,打发走了小辈们。
赵母这才道明来意。
“我相熟的一个年轻媳妇怀了身孕,只是她身子太虚,我怕胎像不稳,想请你去我那儿帮忙瞧瞧。”
周惠很好奇这个年轻媳妇是谁,让堂妹大老远跑这一趟来找自己。
看在堂妹情面上,她一口应承下来。
“那我们这就走吧,你就在我那儿住两天。”赵母想着现在动身,还能赶在天黑前到家。
“你这一路都没吃东西吧?我叫我儿媳妇给你煮碗面垫垫肚子。”周惠自己已用过午食,自然不饿。
赵母摆摆手:“路上吃了两个饼子,不饿。”
见堂妹着实着急,周惠简单收拾了身衣物,便随她来到村口等去县城的车。
见四下无人,车还没来,赵母压低声音,用只有她和周惠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先跟你透个底,你千万莫要声张。怀孕的是我那大儿媳。”
周惠一脸震惊:“可大外甥他不是……”
“唉,我这不是看大郎也没留下个儿子,就叫她托人延续个香火。”赵母语气惋惜,做出为玉娘打算的模样,“正好我那大儿媳也说了不愿改嫁,有个儿子傍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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