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陈楚?”
“他怎么来了?不是刚上完慢综吗?”
“《披哥》要跳舞的啊!他行吗?”
“啧,节目组真会搞事,请他来当炮灰祭天?还是博话题?”
“过气顶流想翻红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细碎的议论声浪从媒体区、工作人员区甚至部分候场艺人中隐隐传来,裹挟着毫不掩饰的审视、疑惑和一丝轻慢。几个挂着工作牌的年轻场务交换着眼神,嘴角撇了撇。不远处,一个以唱跳出名的年轻偶像瞥了陈楚一眼,嗤笑一声,故意对着镜头做了个高难度的wave动作,引发粉丝更狂热的尖叫。
陈楚置若罔闻,目光平静地扫过这浮华的名利场,最终落在通道尽头那扇厚重的、通往后台准备区的门上。他迈步向前,帆布鞋踩在猩红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后台公共休息区。
巨大的环形空间被分割成一个个半开放的小区域,衣香鬓影,笑语喧哗。化妆师、造型师穿梭忙碌,空气中飘荡着咖啡和香氛的味道。陈楚被工作人员引到一个靠近角落、相对僻静的位置。他刚放下包,一个染着银发、穿着铆钉皮衣的年轻男艺人就晃了过来,他是新晋偶像团体的人气舞担,林曜。
“哟,陈楚……老师?”林曜拖长了调子,上下打量着陈楚那身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朴素”,眼神带着戏谑的探究,“久仰大名啊!您那首《断层》,我经纪人循环播放,逼着我们团学,说这才是‘实力’。”他夸张地叹了口气,“可把我们累惨了,高音差点把肺吼出来!不过……”他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弧度,“咱《披哥》可不是光会吼就行的地儿。听说您十年没正经练舞了?待会儿初舞台solo……需不需要弟弟我给您临时抱佛脚,突击几个基础wave?省得待会儿在台上……嘿嘿,僵得跟木头似的,多不好看。”他故意扭了扭腰胯,动作流畅而挑衅。
休息区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目光投了过来,有看热闹的,有同情的,也有和林曜一样带着轻视的。
陈楚正弯腰从帆布包里往外掏他那本硬壳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听到林曜的话,他动作没停,只是抬眼,目光平静得像深潭:“跳舞,不是杂耍。”他拿起笔记本,指尖在封面上敲了敲,发出沉闷的轻响,“把力气省着点,待会儿台上见真章的时候,别软了。”
林曜脸上的笑容僵住,准备好的下一句嘲讽卡在喉咙里。陈楚的眼神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他心里莫名发毛。他还想说什么,陈楚已经不再看他,径直走到墙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摊开笔记本,铅笔尖悬在空白页上,目光放空地投向虚空,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无形的旋律。那无视的姿态,比任何反击都更具杀伤力。林曜脸上火辣辣的,在周围若有若无的低笑声中,悻悻地走开了。
个人备战间。
厚重的隔音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没有镜头,没有旁人,只有四面冰冷的镜墙,清晰地映照出陈楚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空气凝滞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响。他脱下外套,只穿着那件黑色T恤,站到镜墙中央。
深吸一口气,他试图回忆十年前在高压训练营里刻进肌肉记忆的基础律动。肩膀微沉,胸腔带动,一个最简单的身体isolation(分离控制)——
镜子里的人影,肩膀僵硬得像生锈的齿轮,动作迟滞、断裂,毫无流畅感可言。他尝试一个滑步,脚步沉重,膝盖仿佛灌了铅,重心不稳,一个趔趄差点撞到镜子。再试一个快速的律动组合,四肢如同被无形的线绳胡乱拉扯,动作变形得可笑,呼吸瞬间就乱了,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镜子里那个笨拙、僵硬、与“舞台王者”判若两人的身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十年!整整十年!寒窑的孤灯照亮了纸笔和琴键,却让这具身体的另一部分在黑暗中彻底锈死。肌肉的记忆背叛了他,关节发出生涩的呻吟。一股久违的、近乎冰冷的挫败感,如同藤蔓般从脚底缠绕上来,勒紧心脏。
汗水沿着鬓角滑落,滴在光洁的地板上。陈楚死死盯着镜中那个狼狈的身影,胸膛剧烈起伏。不是畏惧,而是一种被时光嘲弄的愤怒。他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镜面上!“咚!”一声闷响,指骨传来清晰的痛感,镜子里的身影随之碎裂、摇晃。
痛楚让混乱的头脑瞬间清醒。他粗重地喘息着,缓缓直起身,抹去额角的汗。镜中的眼神变了,挫败被一种近乎凶狠的专注取代。他走到墙边,捡起掉落的笔记本和铅笔,在空白页上重重写下两个力透纸背的字:
《战歌》
笔尖停顿,又添上一行小字:以骨为槌,击碎时光之锈。
初舞台solo顺序抽签。
巨大的电子屏前人头攒动,气氛紧绷。当红炸子鸡们祈祷抽到靠后位置方便压轴,资历深的则希望靠前先声夺人。陈楚站在人群外围,安静得像一道影子。轮到他的名字在大屏上闪烁,他走上前,手伸进密闭的抽签箱。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圆球,拿出来,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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