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撇嘴道:“我虽不会飞檐走壁,侦查本事可不差。一起行动吧!”
二月红略一迟疑,随即笑着点头。两人趁夜色攀越山岭——山寨依山而建,从更高处下行反而容易。
小鱼儿暗自佩服:自己虽有山地作战经验,却远不及二月红敏捷。只见她在崖壁间灵活腾挪,很快示意可以潜入。
两人翻至边缘,发现一处山洞通往黑龙寨自用仓库(与日军仓库及木屋相距甚远)。洞口有守卫把守。原来黑龙寨坐落于群山中一处低矮山脉,前有圈成山门扼守要道,距山脚仅十分钟路程。因地处乱世,县城势力难以管控,此地才成了窝子。
这里之所以成了窝子,在小鱼儿、陆鹏甚至许平看来,若说与县城毫无瓜葛,简直是天方夜谭!
山洞连着,后头还藏着洞穴,虽藏不下千军万马,但里头空间不小,当个仓库倒挺合适。
两人没爬多久,就瞧见下方有个仓库。小鱼儿刚要下去,被二月红拦住。她比划了个手势,小鱼儿一头雾水。二月红想了想,又换了个简单手势,这回他懂了——原来她情急下用了月亮门的暗号,小鱼儿哪认得?后来她改用手语般的动作,他才明白。
二月红的意思是:这位置不宜下去。前方山洞连绵,最好沿山壁爬到木屋和仓库附近探查。
小鱼儿却犯了难。他们一直在山顶攀爬,需得真功夫。他虽是山民出身,有一手攀岩本事,但这活儿仍不轻松。夜里下山虽能借夜色隐蔽,可山风呼啸,稍有不慎踩落石块,便会暴露行踪。若被发现,如今可不是冷兵器时代,乱枪扫射就能要人命。二月红思忖片刻,觉得小鱼儿所言不无道理。
但她摆手示意继续前进——前方有处暗角,恰是两座仓库间的盲区,灯火照不到。毕竟火把油松得用在要害处,比如山洞、库房和木屋附近。
小鱼儿点头,二人屏息攀爬,终于悄无声息摸到位置。二月红让他别动,自己从百宝囊掏出个带弹力绳的钩子。小鱼儿暗自佩服:这女子若只是个特务,未免屈才,她分明是月亮门高手,身份果真如许平、朱传武所说深不可测。
只见二月红缓缓垂下钩子,扣住一块稳当的岩石,猛拽绳索的刹那,另一手竟又抽出一根短棍!
小鱼儿愣愣地看着二月红递来的木棍,一时没反应过来。二月红眼神示意他抓紧,小鱼儿只好一手握住棍子,另一只手抠住岩缝。突然,二月红一个倒仰,整个人悬空垂落!
小鱼儿只觉得身子一轻,被这股力道带得双脚离地。二月红像荡秋千似的拽着他从高处滑下,吓得他死死攥住木棍,耳边风声呼啸。
另一边,许平瞥向朱传武:“他们还得磨蹭多久?”朱传武拧眉道:“指挥权才是关键。上报作战计划倒简单,可鬼子若突然袭击,哪还等得及层层请示?眼下他们争的,八成是得失利害。”
许平嗤笑一声:“说白了,谁都不愿吃亏。要是八路正面扛鬼子,咱和三五八团能护住两翼吗?万一有人临阵缩头,这仗还怎么打?”他顿了顿,“近半年多少仗就这么黄了……”
朱传武叹气:“理是这理,但总不至于拖太久。”
“三五八团战斗力不错,八路的三个团也信得过咱们黑云寨!”
“但我觉得关键不在这儿吧?”
许平一挥手,“关键在于包抄!鬼子要是单独占了大沽镇,能调动的除了三五八团就是咱们黑云寨。要想把鬼子围死在大沽镇门口,彻底分割消灭,他们可没这个把握,所以这事儿就复杂了。”
朱传武叹了口气,看向许平,有些无奈。但他还是问道:“要是没有八路和三五八团支援,光靠黑云寨,咱们该怎么打大沽镇?”
“难道还得按原计划,用主力在大沽镇硬扛鬼子四十八小时?”
许平咧嘴一笑,“那可不行!这回得玩个‘口袋阵里的口袋阵’——鬼子进来,咱们就绕后断他退路,切断大沽镇和平原的联系;等鬼子往外冲,咱们再杀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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