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七若再夜出,尾随至终点,确认其联络对象身份后再回报,不得擅自拦截。”
写毕,她吹干墨迹,卷起放入铜筒,盖上凤印。
宫人进来取令,她只说一句:“限时两个时辰内送达绝杀堂总部。”
“是。”
宫人退下。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药味依旧苦涩,但已不如从前那般刺喉。这醒神方子是凌霄配的,说是能提气养神,其实伤肝损胃。她知道,可还是喝了三年。
殿角铜铃又响。
这次是急促两声,代表紧急密报。
门开,仍是那名蒙面线人,手中多了一块染血的布条,用油纸包着。
“西市马行今日清晨发现一具尸首,伪装成醉汉坠沟,实则咽喉被割,一刀毙命。”线人低声说,“死者正是昨日牵黑马的灰袍人,左耳缺角,确认无疑。马已失踪。”
玉沁妜接过布条,展开一看,边缘绣着半朵梅花纹——那是玄国驿馆专用标记。
她盯着那朵残花,良久不动。
然后将布条重新包好,放入抽屉暗格。
“通知城门司,今夜起严查出城马匹,尤其黑马,无通行令者一律扣留。”她声音平静,“另外,让天机楼查近十日进出西市马行的所有骑者,重点排查佩戴玄国徽记者。”
“是。”
线人退出。
她站起身,走到屏风后的密室,打开一道暗柜。柜中陈列七枚令牌,分别刻着“天机”“绝杀”“巡夜”“潜渊”“听风”“拂尘”“守阙”。她取出“绝杀”令,握在手中。
冰冷的金属贴着掌心,像一把不出鞘的刀。
她知道,这张网已经撒下。
宫墙内外,四十九处灯火依次熄灭,又在下一刻悄然亮起——那是暗桩换岗完毕的信号。
她望着窗外,远处华阳宫的屋脊静静伏在夜色里,仿佛沉睡。
可她清楚,那里没有睡眠,只有等待。
等待一个人走出房间,走向枯井;
等待一封信穿过宫门,落入敌手;
等待某个自以为隐蔽的脚步,踩进早已布好的陷阱。
她回到案前,翻开新的奏折。
第一行写着:“宜缓不宜急。”
她提笔,在旁边批了一个字:
**准。**
笔尖落下时,一滴墨汁滑落,在纸上晕开,形状像一只闭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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