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期,第一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中度过。祁王府内外戒备森严,仿佛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主院依旧“病气”笼罩,揽月轩则暗流涌动。
第二天,午后。
林楚楚在自己空旷的院子里练了一套枪法,枪风凌厉,却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愤懑。自从父亲蒙冤去世,林家势微,昔日车水马龙的将军府如今门庭冷落,只剩下她和一个忠心的老管家守着这空荡荡的宅子。桌上的点心早已凉透,她一口也吃不下,满脑子都是陆晚吟苍白虚弱躺在床上的样子(她想象的),以及外面那些越传越难听的谣言。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干等着了!”她猛地收住枪势,枪杆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晚吟是我唯一的朋友,她如今被奸人构陷,就像当初我爹……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悲剧重演!一定有证据能证明她的清白!”
老管家闻声赶来,面露忧色:“小姐,您又想做什么?如今府外不知多少眼睛盯着咱们林家,您千万要谨慎啊!”
“谨慎?再谨慎下去,晚吟就没命了!”林楚楚柳眉倒竖,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决绝,“他萧夜珩有他的王府势力,我林楚楚有我的江湖门路!当年父亲麾下的那些老部旧、还有那些受过我林家恩惠的三教九流,总还有几个念旧情的!”
她想起之前为了给陆晚吟搜罗稀奇古怪的药材,结识的几个消息灵通的江湖朋友,其中有一个绰号“包打听”的,专营信息买卖,虽为人油滑,但看在她已故父亲的面子和银钱的份上,或许能提供些线索。
“备马!我从后门走!”林楚楚当机立断。
“小姐!太危险了!”老管家试图劝阻。
“管家,我知道轻重。但有些事,明知危险也得做!我不能让晚吟步我爹的后尘!”林楚楚眼神坚定,迅速换了身利落的深色骑装,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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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市,一家鱼龙混杂的茶馆后院。
“包打听”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看见林楚楚,连忙将她请进一间僻静的雅座,脸上带着几分惊讶和同情。
“林大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如今这光景……”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林楚楚没心思寒暄,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这是她变卖了些首饰凑出来的。她压低声音,目光灼灼:“老包,废话不多说,这次要消息,关乎人命!”
“您说您说!”包打听看着银子,又看了看林楚楚那双酷似其父的倔强眼眸,点了点头。
“最近满京城都在传祁王妃通敌的谣言,你知道吧?我怀疑,这和当初构陷我父亲的,是同一伙人!”
包打听脸色一变,声音压得更低:“林小姐,这事儿水太深了……涉及王府和那位……”他指了指靖王府的方向,“小人实在不敢……”
“我不要你直接去碰他们。”林楚楚打断他,“我只问你,最初散播这些谣言,或者说,负责在中间传递消息、构陷王妃的那些人,你知不知道可能是什么来路?尤其是……有没有什么书信往来之类的凭证意外流出来?”
包打听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林楚楚那混合着悲痛与决绝的眼神,终究是心软了,低声道:“林小姐,令尊当年对小人有过一饭之恩……小人就冒死说一句。靖王府的一个外围管事,前些日子好像暗中接触过一个专替人跑腿送‘黑信’的掮客,叫王老五。但具体送了什么,没人知道。而且……听说那王老五,前天晚上喝多了酒,失足掉进护城河里……淹死了。”
林楚楚心中一震!灭口!这和当年她父亲案中关键证人离奇死亡的手法如出一辙!
“王老五死了?那他家里呢?他惯常落脚的地方呢?有没有可能留下什么东西?”林楚楚急切地问,仿佛抓住了黑暗中唯一的一丝微光。
包打听摇摇头:“官府都去查过了,说是意外。他家徒四壁,没什么值钱东西。至于他惯常落脚的地方……他在城南有个相好的寡妇,偶尔会去那儿住。但那寡妇在他死后就吓得搬走了,不知去向。”
线索似乎断了。林楚楚不甘心地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包打听看着她失望的样子,犹豫再三,又凑近了些,声音微不可闻:“林小姐,小人再多一句嘴……那寡妇搬走得匆忙,原来的房子还没租出去。听说……她隔壁住着个惯偷,叫‘三只手’,前两天在赌场吹嘘自己顺手牵羊,从那寡妇家里摸了个‘不值钱的铁盒子’,打不开,就当废铁扔在床底下了……”
林楚楚的眼睛瞬间亮了!“三只手”住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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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城南一处破败的民房内。
“三只手”是个猥琐的干瘦男子,被林楚楚带着两个信得过的林家旧部堵在屋里,吓得瑟瑟发抖。
“女……女侠饶命!小的……小的最近可什么都没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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