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汉子看了看凌尘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他身边安静却透着不凡的铁牙,犹豫了一下,指着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说:“那边有个搜救点,好像说下面可能埋了人,但大型机械进不来,人工挖得很慢,还有个孩子吓坏了,一直在哭,我们人手实在不够……”
“我去看看!”凌尘二话不说,带着铁牙快步向帐篷走去。
帐篷里,气氛压抑。几个救援人员正在用简易工具艰难地清理着淤泥和碎石,进度缓慢。角落里,一个藏族老阿妈抱着一个大约七八岁、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泥的小男孩,低声安慰着,小男孩却依旧惊恐地抽泣着,目光死死盯着被掩埋的废墟下方。
“下面……阿爸……还在下面……”小男孩呜咽着说。
凌尘的心揪紧了。他立刻上前,对救援人员说:“让我试试!我的……伙伴,嗅觉很灵敏,也许能帮忙确定位置!”
他示意铁牙上前。铁牙似乎明白了凌尘的意图,它走到废墟边缘,低下头,巨大的鼻孔深深吸气,仔细分辨着混杂在泥土、雨水和血腥味中的那一丝微弱的人体气息。
帐篷里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这头神骏异常的巨獒。
片刻之后,铁牙突然抬起头,对着废墟某处发出一声短促而肯定的低吼,并用爪子刨了刨那里的泥土!
“就是那里!快挖!”凌尘立刻喊道。
救援人员精神大振,集中力量朝铁牙指示的位置挖掘。凌尘也加入进去,用带来的工兵铲奋力挖掘。铁牙则在一旁焦躁地踱步,不时发出低吼,似乎在催促。
终于,在挖开一层厚厚的淤泥后,下面传来了微弱的敲击声!
“有声音!还活着!”人们激动起来,更加卖力。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块预制板被撬开,露出了下面一个狭小的空间。一个浑身是泥、虚弱不堪的中年藏族男子蜷缩在里面,看到光亮,艰难地抬起了手。
“阿爸!”小男孩哭喊着扑了过去。
人成功救出来了!虽然虚弱,但生命无碍。帐篷里爆发出劫后余生的欢呼声。救援人员和那位藏族带头人紧紧握住凌尘的手,连连道谢,看向铁牙的目光充满了惊奇和感激。
老阿妈更是拉着凌尘的手,用藏语不停地说着祝福的话,虽然听不懂,但那份真挚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凌尘看着被救出的父子相拥而泣,看着周围人感激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只是尽了一点绵薄之力,但这份在危难中伸出援手的经历,让他觉得这次远征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意义。
当晚,他们受邀在镇子边缘相对安全的一户牧民家借宿。主人拿出了最好的酥油茶和牦牛肉招待他们。铁牙也得到了一大块新鲜的牦牛腿骨,趴在地上啃得津津有味。
夜幕降临,高原的寒风呼啸,但帐篷里却充满了温暖。凌尘看着窗外璀璨的星河,又看了看身边忠诚可靠的伙伴,对前方的未知旅程,少了一丝忐忑,多了一份坚定。
帮助他人,或许也是山神认可的一种方式吧?
他带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
(第三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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