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脉深处,一个地图上难以寻觅的无名山谷,在初夏的阳光下显得宁静而祥和。山谷尽头,背靠陡峭岩壁的地方,有一栋由原木和石材搭建、看似猎户歇脚用的小屋。这里,便是沈清澜和傅靳言暂时的避难所,也是风暴过后舔舐伤口的孤岛。
阳光透过木窗,在铺着粗羊毛毯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清澜坐在窗边的木椅上,手中捧着一本纸张泛黄、边角磨损的皮质笔记本,那是母亲林晚秋的日记。她的目光落在字句间,却许久未曾翻动一页。窗外,溪流潺潺,鸟鸣清脆,但她耳中似乎仍回荡着“源点”空间崩塌时的轰鸣、外叔公林守拙最后的呐喊、以及艾琳娜疯狂的尖啸。
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身体的创伤在傅靳言找来的隐秘药物和她自身逐渐复苏的愈合能力下,已大致痊愈。但精神的疲惫和失去至亲的钝痛,却如同山谷中清晨的雾气,挥之不去,丝丝缕缕地渗入骨髓。
傅靳言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刚处理好的山鸡。他换下了那身象征权势的定制西装,穿着普通的粗布衣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常年笼罩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些许,只是眼底深处沉淀着更深的疲惫与沉重。他将山鸡放在灶台边,动作熟练地生火,准备晚餐。一个月来,两人便是这样,在一种近乎默契的沉默中,维持着最基本的生存。
没有过多的交流,没有劫后余生的狂喜,只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小心翼翼的共处。过往的恩怨情仇,在共同经历的生死与牺牲面前,显得既遥远又无比贴近,像一道尚未完全愈合、触碰仍会刺痛的伤口。
夜晚,山谷气温骤降。壁炉里的柴火噼啪作响,驱散着寒意。两人对坐在简陋的木桌前,沉默地吃着简单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紧张,仿佛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最终,是傅靳言先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沙哑:“‘影’残存的联络点传来消息,‘归墟’明面上的势力土崩瓦解,几个幸存的理事争权夺利,乱成一团。外部压力下,他们暂时无暇他顾。”他顿了顿,补充道,“傅家……我也做了安排,暂时不会有人打扰。”
“嗯。”沈清澜轻轻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跳跃的火苗上,“外叔公留下的资料,我整理了一些。关于‘生命之源’的本质,还有……‘基石’被污染前的历史,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复杂意味着未知,未知意味着危险。”傅靳言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净化了‘基石’,不代表一切结束。艾琳娜背后是否还有其他人?‘守夜人’为何出现又消失?我们改变了能量的平衡,会不会引发其他连锁反应?”
他的问题,也正是沈清澜日夜思考的。她放下筷子,迎上他的目光:“所以,我们更不能停下。必须弄清楚这一切。为了母亲,为了外叔公,也为了……那些因我们而改变命运的人。”
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窜过。他们都清楚,眼前的平静只是假象。他们身上背负着太多的秘密、太多的责任,以及……或许还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在绝境中萌生的、超越仇恨的牵绊。
“你的身体,”傅靳言移开视线,语气生硬地转换了话题,“恢复得怎么样?血脉之力……稳定了吗?”
“还好。”沈清澜摸了摸胸口,那枚鸢尾花玉佩贴身戴着,传来温润的触感,“只是有时候,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感觉很真实,但又抓不住具体内容。”她没有说,那些梦里时常夹杂着低沉而充满恶意的絮语,虽然微弱,却让她心悸。她将其归咎于大战后的精神创伤。
日子在一种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的状态下一天天过去。沈清澜大部分时间都沉浸在母亲和外叔公留下的海量笔记和手稿中,试图从中拼凑出更完整的真相。她发现母亲晚年的研究重点,已经从“生命之源”的探索,转向了对某种更古老、更宏大的“维度平衡体系”的担忧,笔记中多次隐晦提到“锁”与“钥匙”的比喻,以及“重启”的代价。
傅靳言则显得更加沉默。他时常独自外出,一去就是大半天,回来时身上有时会带着极淡的血腥味或尘土气息。沈清澜不问,他也不说。但沈清澜能感觉到,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清理着“归墟”的残渣,并暗中调查“守夜人”的线索。他们像两个各自运转、却又被无形引力捆绑的星球,维持着危险的平衡。
这天夜里,沈清澜又从那个充满扭曲低语的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她坐起来,倒了一杯冷水喝下,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月光如水,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恰好照亮了她放在枕边的鸢尾花玉佩。
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那枚一向温润安静的玉佩,在皎洁的月光下,内部仿佛有极细微的、银色的光丝一闪而过!同时,玉佩微微发热,并传来一阵极其短暂、却清晰可辨的、类似心悸的震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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