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冷哼,如同九天之上落下的惊雷,带着不容置疑的无上威严,狠狠砸在寂静的夜空!
凝练到极致、直取林磊咽喉的必杀金色剑气,在这声冷哼响起的刹那,竟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坚不可摧的叹息之墙!剑尖距离林磊咽喉不过三寸,却再也无法寸进!金色的锋芒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随即“啵”的一声轻响,如同梦幻泡影般,寸寸碎裂、湮灭!化作点点流萤般的金光,消散在清冷的夜风里。
死亡的气息,来得快,去得更快!
林磊的身体因前冲的惯性踉跄几步,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右臂的剧痛和脏腑的翻腾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喉头腥甜翻涌。但他强撑着没有昏厥,猛地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月光下,一道略显佝偻的身影静立于数丈之外。灰白的发丝在夜风中拂动,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正是百草居的苏老!只是此刻,他身上再无半分市井老丹师的平庸气息,一股渊渟岳峙、深不可测的威压如同沉睡的火山,虽未彻底爆发,却已让这片空间都为之凝滞!
他浑浊的老眼此刻锐利如鹰隼,冷冷地扫过那道从岩石阴影中缓缓走出的灰衣身影。那眼神,不再是看待一个麻烦的窥视者,而是如同俯瞰一只在掌心挣扎的蝼蚁!
“苏…长春?!” 灰衣修士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极度的忌惮,甚至隐隐有一丝恐惧!他袖口的金剑纹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但此刻,那象征权势的标记却无法给他带来丝毫安全感。
“你…你竟然还没死?!还敢插手我金鳞卫之事?!”
“呵。” 苏老,或者说苏长春,嘴角扯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声音沙哑却如同冰冷的金石摩擦,“老夫在这灰岩坊市混口饭吃,是死是活,不劳金鳞卫的‘金剑使’挂心。至于插手?” 他浑浊的目光落在挣扎爬起的林磊身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这小友是老夫的病人。病人未愈之前,他的命,还轮不到你们收。”
“病人?” 灰衣修士,金剑使,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惊怒,“他身怀金剑令,更窃取我金鳞卫重宝赤阳丹!此乃死罪!苏长春,你敢包庇此獠,便是与我金鳞卫为敌!与青岚宗为敌!” 他搬出了背后的庞然大物,试图震慑。
“金剑令?赤阳丹?” 苏长春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金鳞卫设局钓鱼,用赤阳丹为饵,欲行那杀人夺宝、栽赃陷害的勾当,真当老夫眼瞎?至于为敌…” 他向前踏出一步,佝偻的身形在这一刻仿佛拔地而起,一股沉重如山、却又蕴含着无尽生机的磅礴气势轰然扩散开来,瞬间将灰衣金剑使牢牢锁定!
“便是为敌,又如何?!” 低沉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睥睨的霸气,如同惊涛拍岸,狠狠撞在灰衣人心头!
噗!
灰衣金剑使如遭重锤,脸色瞬间煞白,闷哼一声,嘴角竟溢出一缕鲜血!他眼中充满了骇然,身体不受控制地连退三步,周身凝聚的灵力都被这股气势冲击得几乎溃散!仅仅一步之威,竟恐怖如斯!
“你…你的修为…” 灰衣人声音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看似行将就木的老丹师,实力竟远超他的预估!
“滚!” 苏长春冷冷吐出一个字,如同金口玉言,蕴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志。“回去告诉‘金鳞王’,灰岩坊市这潭死水,还轮不到他伸手搅浑!再敢踏入百草居半步,老夫不介意让金鳞卫,再换一个‘金剑使’!”
杀意!赤裸裸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灰衣人遍体生寒!
灰衣金剑使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跳,袖中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耻辱!巨大的耻辱!但他更清楚,眼前这个看似佝偻的老人,绝对拥有瞬间抹杀他的实力!那深不可测的气息,甚至让他想起了金鳞卫中几位常年闭关的老怪物!
“好!好一个苏长春!” 灰衣人死死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杀意,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刻骨的怨毒,“今日之事,金鳞卫记下了!来日方长!我们走!”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更不敢再看林磊一眼,生怕控制不住杀意引来灭顶之灾。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黯淡的灰影,瞬间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几乎同时,废弃矿道口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和仓皇退走的脚步声。显然是刀疤脸等人追出,却看到了金剑使狼狈退走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停留。
危机,暂时解除。
苏长春身上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缓缓收敛,重新变回那个不起眼的佝偻老人。他走到林磊身边,枯瘦的手掌一把抓住林磊的肩膀。
“走!” 没有多余废话,一股柔和却沛然的力量托起林磊的身体,两人的身影如同被夜色吞噬,几个闪烁,便已远离了废弃矿场,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百草居,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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