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岚历八百一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凌晨。
这个日子,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天岚的历史上。
外城“农林城”的西区,那庇护了数百年的“天穹剑网”,破了。
碎得干脆,塌得彻底。
这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西区,瞬间成了人间炼狱。
数十万条性命,化作烟尘;世代居住的屋舍,沦为瓦砾;赖以活命的良田,焦黑一片。
哭声都没来得及传远,就被铁甲军的轰鸣碾碎。
就在这剑网破碎、巨蛇肆虐的同一刻,中城元帅府里,也出了塌天的大事。
“剑神”御国千夜,倒下了。
倒在一杯他每日必饮的香茶里。
下毒的,是跟了他整整八年、沏茶手法最稳当的老仆赵某。
茶里有剧毒,见血封喉的玩意儿。赵某得手后,便如同水汽蒸发,没了踪影。
这毒,换了旁人,十个来回也死透了。
可御国千夜毕竟是御国千夜,三对剑渊蕴藏的浩瀚之力,硬生生护住了心脉,将死局拖成了僵局,却也暂时动弹不得,形同废人。
明眼人瞧得出,这外头的声东击西,破网,还有里头的下毒,是掐着点儿来的。
细思极恐,天岚官方一直宣称剑网之外没有生命,铁甲军也只会按照固定的程序攻击天岚……
但这西区事变的一系列事件,让无数人怀疑……
官方的话是否可信。
有些人开始想,是否有什么用有智慧的东西,那些藏在铁甲军后面、藏在荒漠深处、藏在未知里……
它们谋划了不知多少年月,就等这一刻,先是声东击西,将西区的看门人引到东区,使得西区剑网薄弱,同时让御国千夜无法行动,再然后就是大举进攻……
话说那条撞破了剑网和城墙的铁甲巨蛇,在肆虐一番后,也像耗尽了力气,沉入地底,不知所踪,只留下满地疮痍。
官方对这一系列怀疑没有回应,不置可否,不了了之了。
皇城命令传下来:封锁已成废墟的西区,收拢残兵,并且加高加固南北两区与西区的区墙,加固改动剑网,让看门人登上区墙和四分之一中城的永恒之墙,使得剑网依旧能完美笼罩现存的区域。
只是从此以后,笼罩天岚的那层蛋壳般的天穹,不再圆满,俯瞰天岚西边已然缺了老大一块豁口,像被啃掉一口的烧饼。
画面一转,已是几日后的午夜……
中城边缘,临时辟出的避难所附近……
人挨人,人挤人,空气中弥漫着汗味、药味和散不去的惊惶。
能来这里的人算运气好脚力快的,这里毕竟是中城,富裕的多,饿死的人少。
流落到北区和南区的人就不好说了……
且说中城避难所这边……
大多人蜷缩在简陋的窝棚里,疲惫地沉睡着,鼾声、梦呓、孩子的抽泣,交织一片。
离人群稍远些,有片不大的空地。
月光惨白,像泼了一地的凉水,照着空地中央两个缠斗的人影。
是鹤林山和鹤元劫。
鹤林山早已没了平日的文气。他衣衫褴褛,浑身浴血,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脸上糊着血污和尘土,眼镜早不知丢到了何处,一双眼睛在暗夜里亮得吓人,像两簇燃烧的鬼火!
他手里,竟提着一把锋利的斧头,斧刃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不祥的寒光!
鹤元劫则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气喘吁吁,身上也带着伤,眼神里充满了不解、愤怒和深深的恐惧。他徒劳地躲闪着父亲那毫无章法却势大力沉的劈砍。
“爹!你疯了?!” 元劫嘶吼着,声音因恐惧和搏斗而嘶哑,“住手!住手啊!!”
鹤林山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一个前冲,枯瘦却异常有力的腿狠狠踹在元劫的腹部!
“呃啊!” 元劫痛哼一声,整个人被踹得离地而起,重重摔在冰冷的泥地上,尘土飞扬。他顿感肚里翻江倒海,眼前阵阵发黑。
鹤林山没有丝毫停顿,拖着沉重的脚步,提着那柄寒光闪闪的斧头,一步步逼近。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元劫。
“爹!不要!我是元劫啊!” 元劫手脚并用地向后蹭,绝望地哭喊。
鹤林山已走到他面前,高高举起了斧头。月光下,他那张血污的脸扭曲着,眼神里却透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和深不见底的痛苦。
“你不是……要看外面的世界吗?” 鹤林山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深处硬抠出来,带着血沫,“只有这样……才能实现!”
斧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瘫软在地的元劫胸膛,狠狠劈下!
“啊——!!!” 元劫发出濒死的惨叫。
就在斧刃及体的瞬间,鹤林山的嘶吼如同炸雷般在他耳边响起:
“你有一天会原谅父亲的!那一天……还很远!密码是你的生日!不要忘了!一定要夺回西区,一定要去我的工作室!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一切……就交给你了!由你来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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