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不闪不避,体内混沌气骤然爆发。他没有学过任何拳法,只凭着在铁匠铺锤炼出的本能,以及混沌气带来的力量与速度,迎着赵峰的拳头冲了上去。
他的拳头没有任何花哨,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悍勇。
“砰!”
两拳相交,赵峰只觉得一股狂暴的力量顺着手臂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拳头剧痛难忍。他噔噔噔后退数步,惊骇地看着林澈——这小子的力量,竟比上次打断王奎手臂时更强了!
周围的杂役弟子也看呆了。他们知道林澈力气大,却没想到他竟能硬接炼气修士的拳头,还占了上风!
“你……你不是凡体!”赵峰失声惊呼,“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林澈没有回答,只是一步步朝他走去。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混沌气在与灵力碰撞后,似乎变得更加活跃,甚至隐隐有吞噬那丝青芒灵力的趋势。
赵峰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道:“你别过来!我可是外门弟子,你敢伤我,宗门不会放过你的!”
林澈脚步不停,在他面前站定,淡淡道:“再惹我,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赵峰看着他眼中那抹冰冷的光芒,竟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与他对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长老拄着拐杖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外门长老。张长老的目光在林澈和赵峰身上扫过,最后落在赵峰那狼狈的模样上,眉头微皱:“赵峰,这是怎么回事?”
赵峰像找到了救星,连忙哭诉道:“长老!这杂役林澈目无尊卑,不仅顶撞弟子,还出手伤我,请长老为弟子做主!”
张长老看向林澈:“他说的是真的?”
“是他先挑衅动手。”林澈平静地回答,“我只是自卫。”
“自卫?一个杂役能把炼气修士打成这样?”旁边一个外门长老冷笑,“我看是你藏匿了修为,故意欺辱同门!”
这长老与王奎的师父交好,早就想找机会教训林澈。
张长老没有立刻下定论,他盯着林澈,忽然道:“林澈,你运转你所说的‘特殊气感’给我看看。”
林澈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的混沌气,汇聚在右手掌心。
刹那间,一抹淡淡的灰光在他掌心亮起。那光芒不同于灵力的青芒,显得驳杂而深邃,仿佛蕴含着天地初开时的混沌之力。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了几分。
“这是……”张长老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这不是灵气,也不是妖气,更不是魔气……这到底是什么气息?”
其他长老也惊呆了。他们修炼多年,见识过各种灵力、妖气,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气息。这气息看似微弱,却隐隐透着一股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霸道。
赵峰更是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那灰光中蕴含的力量,比他的灵力要恐怖得多。
张长老死死盯着林澈掌心的灰光,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好!好!好一个特殊气感!林澈,你跟我来!”
他转身就往内门方向走去,脚步竟比来时快了数倍。
林澈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赵峰和其他杂役,默默跟上张长老的脚步。他知道,从掌心亮起那抹灰光的瞬间起,他在青云门的日子,将彻底不同了。
杂役院的众人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赵峰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他终于明白,自己惹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废柴,而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怪物。
而那个破旧的柴房门口,刘管事手里的藤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懊悔。他终于知道,自己这些天克扣欺辱的,究竟是怎样一个存在。
阳光穿过云层,照在青云门的山道上,将林澈和张长老的身影拉得很长。林澈能感觉到,张长老的步伐越来越快,甚至隐隐带着一丝急促的期待。
他握紧了拳头,掌心的灰光虽已散去,那股混沌之力却在体内奔腾不息。
或许,他的问道之路,真的能从这青云门,迈出坚实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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