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低声禀报:“回公子,谢姑娘很是喜欢。奴才远远看着,谢姑娘一直把狸奴抱在怀里,细细抚摸,方才还听到她给狸奴取了名字。”
“哦?”
裴玄终于抬眸。
“她给它取了什么名字?”
“回公子,叫墨点。”
“墨点……”
裴玄轻笑一声,“这名字倒是有她的风范。”
他想起从前她酿的桑葚酒,献宝似的递给他。
他问她这酒叫什么名字,她眨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白地说:“就叫桑葚酒啊。”
那时他还笑她取名直白,毫无雅致。
后来还是他,给那坛酒取了洛桑春的名字。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喝到洛桑春嘞。
下人见他许久不语,只怔怔地出神,便小心翼翼地追问:“公子觉得这名字可好?”
裴玄回过神,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她的狸奴,她取什么名字都可。”
“奴才也觉得这名字颇为有趣。那狸奴浑身雪白,偏偏头顶有一簇黑毛,像特意点上去的墨痕,和墨点二字,倒是相得益彰。”
“嗯,墨点很好。”
……
是夜,淅淅沥沥的小雨又落了下来。
谢长乐蜷在床榻里,许是白日里有墨点相伴,心头少了几分郁结,竟难得睡了个安稳觉。
不知过了多久,浅眠中,她被几声喵呜声扰醒。
那声音断断续续,她听出,是墨点的声音。
谢长乐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身,身上的锦被滑落。
还是有些凉的。
她随手披了件外袍,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烛火还剩最后一点微光,昏昏暗暗地照着屋子。
她环视一圈,竟没瞧见那团雪白的小身影。
“墨点?”
她压低声音唤了一声,却没有回应。
看到半开的窗扇,谢长乐的心猛地一紧。
那小东西莫不是贪玩,从这里跑出去了?
她来不及多想,穿上鞋,抓起一旁的油纸伞,匆匆推门走进庭院。
雨丝细密,落在伞面上。
借着月色,她隐约瞧见不远处的石榴树下,有一团小小的白影在晃动。
“墨点!”
谢长乐松了口气,提步朝那边走。
可刚走出几步,她脚步一顿,心头骤然绷紧。
那白影旁边,好似还立着一个高大的黑影。
是谁?
谢长乐心头一紧。
可转念想,这里可是临渊。
断然不会有人贸然进来的。
难道是巡夜的下人?还是哪个守院的侍卫?
谢长乐握着伞柄的手指微微收紧,她迟疑着往前挪了几步,目光死死盯着那树下的影子。
可不过一瞬,那黑影竟像融进了夜色里,不见了。
等到她走到树下,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看时,树底空空如也。
别说什么人影,连墨点的踪迹都没了。
“奇了怪了……”谢长乐喃喃自语。
方才那白影明明就在这里,难不成是自己眼花了?
她皱着眉转身,正要往回走,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谢长乐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油纸伞险些脱手飞出。
幸好一只温热的大手从身后伸来,稳稳扶住了伞柄。
谢长乐的身子僵住,缓缓回头,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
夜色中,男人一身玄色衣袍,被雨水打湿了大半。
是裴玄。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临渊,是裴玉的地盘,他怎么敢闯进来?
无数念头在脑海里涌现,可谢长乐第一个反应便是……
他是来算账的。
算她欺瞒身份之账。
算她搅动燕魏战火之账。
她惊得张口就要呼救,可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子向后倒去。
慌乱中,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剧痛袭来,眼前瞬间发黑。
她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男人身上熟悉的雪松味,还有那滚烫的怀抱……
“阿蛮,阿蛮啊……”
谢长乐的意识,在这一声声低唤里,沉了下去。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雨已经停了,外头太阳正好,洒落到床头,暖洋洋的。
谢长乐缓缓睁开眼,动了动手指。
她转头,就瞧见一团雪白的小东西正蜷在她的枕边,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是墨点。
她愣了愣,低头看向自己身上。
衣衫干爽整洁。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环顾四周。
窗扇紧闭,油纸伞好好地放在门边的架子上,伞面干燥。
墨点见她醒了,越发黏人,跳上她的膝头,用小脑袋蹭着她的手心。
谢长乐心头满是茫然。
难道昨夜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昨夜真是荒唐的梦。
醒来后,裴玄真的来了临渊。
裴玉不在,谢长乐也不打算相见。
可院外便传来一阵骚动。
谢长乐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房门口传来吴沛的阻拦声。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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