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看我！”
女性娇柔的声音。
“请看看我!”
男性诱惑的声音。
“请看看我！”
孩童天真的声音。
“请看看我！”
老人慈爱的声音。
潘多拉变化着语气角度，请求着、期盼着，但江悬始终充耳不闻，闭目安静地站在原地。
眼看声音无效，潘多拉换了路数。
冰洞中的冰层陡然增厚，推着江悬一路朝前，直到紧贴那封锁着恶魔的冰面。
“你在颤抖。”潘多拉说，“你的脸看起来也很红。人类，你病了，是吗？”
“如果不想想办法，你就会冻死在这里。与其如此，还不如和我合作。”潘多拉诱惑道。
“说来，你知道契灵师的由来吗？”潘多拉善意地科普，“人类里本来不应该有这种签署契约的能力。是贪心的人类和恶魔交换而来。”
“为什么不和我交换呢？我有什么地方让你这么讨厌？”
“你是神灵的信徒，所以厌恶恶魔？”潘多拉不解，“你是哪一位神灵的信徒？”
江悬沉默不语，但不耽误她清楚地感觉到，恶魔破冰而出，鸟喙擦过她的脸颊，鱼鳞摩梭她的头发。
恶魔的吐息擦过她的脖颈，像是威胁，又像是在单纯地嗅闻江悬的味道。
“你身上有神灵的气息，但太杂了。你是不忠的信徒。”
江悬冻得发颤的唇间终于吐出第一句话。
“我没有信仰，更不是信徒。”
潘多拉愣住了，它还以为这个人类会负隅顽抗到底。
“你开口说话了？你理我了？……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你说你不是信徒，那你这一身神殿的味道从哪里来的？”
潘多拉不相信地低语。
“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要确认你的眼睛里是否真的没有信仰之火。”
江悬仍旧闭着眼睛，这是她在数据夹缝中通过上帝视角，得到的唯一讯息。
不要与恶魔长久的对视，它会骗走你的灵魂。
但要命的是，继续僵持下去也不行。
恶魔就是恶魔，就算被神灵锁在这里，战力也远高于江悬。
恶魔绝对有杀死江悬的实力。
但是恶魔却不动手，这是为什么？
江悬意识到，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所以她开口了。
“这就是你唯一的办法了吗？潘多拉。”江悬语气冷淡，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一丝嘲弄。
“除了哄骗，你居然使不出其他方法了？就这种水平，还想让我和你立契？”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契灵。”
冰霜在潘多拉的暴怒之下再度加厚。
这下除了冻死人的寒冷，还多了力量的挤压。
江悬被挤得几乎无法正常呼吸。
“你怎么敢这么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潘多拉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
“你就不怕死吗？”
潘多拉语气恶狠狠的！
江悬却笑了出来，血从嘴角溢出，也不耽误她的挑衅。
“我怕？我看是你更怕才对！”
“我死了，你还要再等几个百年，才会遇见下一个倒霉蛋？没人来你这犄角旮旯，你就永远都出不去！”
“你敢威胁一个恶魔？”
潘多拉都气蒙了，它也就被关了四百年，大陆上的人已经变成现在这样了吗？
太奇怪了吧！
“你是人类，脆弱的人类。你会死在这冰霜之中的，你为什么不求求我，求我，我就救你！”
“难道你们恶魔是什么因为求情就会心软的品种吗？”
江悬嘴角拉扯上翘。
“这么善良？那不应该叫你们恶魔，该叫你们天使才对啊！”
潘多拉沉默了一会儿，气到发疯反而平静下来：“你能不要骂的这么脏吗？到底要怎样，你才能来帮我解开枷锁？”
“你能给我什么？”江悬终于使用她的技能，“万事万物都有价格，总要价格合算才行。”
潘多拉非常响地啧了一声：“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势？美色？你只要想要，我都能给你弄来！”
“只要你过来帮我解开锁链，我保证！”
江悬哼了一声：“你说的这些，我难道自己没手没脚拿不到吗？”
“我解开锁链，你得到的是世界最宝贵，无法用价值衡量的宝物——自由。而你，就打算用一些时刻都在消耗的东西来交换？”
“天底下，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即便不睁开眼，江悬也能感受到对方怒视着自己的目光。
“那你要什么？无法衡量的宝物……你要永生或者知识？你总不会想要成神吧？不要拿我做不到的东西做赌注！”
“当然。”江悬压下疯狂的心跳，“我要三个愿望，三个你必须帮我达成的愿望。”
潘多拉想了想，警惕地说：“这也可以，但是三个愿望太多了，最多一个！”
江悬无趣地摇头：“我是人类，脆弱的人类，随时会死在这冰霜之中。你可以继续讨价还价，但是我不保证还能活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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