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从李伟的疯狂到同步爆发的异种动乱，再到此刻突然出现的学生与家长……
这一切都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朝着某个诡异的方向狂奔。
“主人，这些人……”
火凰盘旋在她肩头，赤金色的羽翼微微收紧，语气带着警惕。
“他们身上没有异种的能量波动，但总觉得怪怪的。”
它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心跳、呼吸、体温……
一切都符合人类的特征。
可那种不顾一切冲向危险的狂热，却比任何异种都更让它不安。
就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
苏清婉没有说话，只是缓缓闭上眼。
下一秒。
她的黑眸骤然睁开。
火焰的纹路在瞳孔深处流转、绽放！
独属于云缨的火焰规则，开启！
无形的焰流顺着她的视线蔓延而下，如同两束灼热的光，穿透了那些学生与家长的血肉躯壳，直抵他们的本源。
眼前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化。
那些哭泣的学生脸上，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紫，脖颈处隐约浮现出鳞片的轮廓，张开的嘴巴里，细密的尖牙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而那些呼喊着孩子名字的家长，他们的手掌早已异化，指甲变得尖锐而弯曲，藏在衣袖下的手臂上，暗紫色的触须正缓缓蠕动，吸盘开合间滴落着粘稠的粘液。
他们的胸腔里没有跳动的心脏，只有一团不断蠕动的暗紫色肉块，散发着与李伟同源的能量波动。
“果然……”
苏清婉的声音冷得像冰。
“全都是难陀蛇妖的子体。”
火凰的凤鸣陡然变得尖锐：“这群爬虫！竟然伪装得这么像！连生命体征都能模仿？”
它能感觉到那些子体的伪装技巧比之前的张老师等人高明了不止一个档次，几乎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如果不是苏清婉的火焰规则能直接洞穿本源，恐怕连它都会被蒙骗过去。
“加持了启源境的‘隐藏’规则，你看不穿是合理的。”苏清婉淡淡说着。
在她的眼中，这群人的身上都覆盖着一层薄膜。
这层薄膜上散发着启源境的规则之力。
依靠这个能力，这群蛇妖的所作行为都无法被洞察，至少启源境以下的，都无法看穿。
“那它们来这做什么？”火凰疑惑道，“它明明知道主人你在这里，外加上我，不是启源境，来再多都没用，为什么还会选择来？”
“只有一种可能。”
“它们，在演戏。”
苏清婉的目光扫过那些互相搀扶、彼此安慰的“人”，黑眸里没有丝毫温度，“演给我看的。”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突然摔倒在地上，膝盖磕出一片淤青。
她放声大哭起来，伸出小手朝着不远处的“母亲”喊道：“妈妈！我怕！”
那个“母亲”立刻冲过来，将小女孩紧紧抱在怀里，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眼眶通红。
“不怕不怕，妈妈这就带你出去……”
母女相拥而泣的画面，在混乱的操场上显得格外刺眼。
周围的几个“家长”也纷纷停下脚步，对着这对母女投去同情的目光，甚至有人拿出纸巾递过去。
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那么温情。
若非苏清婉亲眼看到那“母亲”脖颈处一闪而过的鳞片，恐怕也会被这幕打动。
“演得真像啊。”
苏清婉低声呢喃，指尖微动，赤金色的火焰在她掌心悄然凝聚，“连温情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演戏？”火凰有些不解，“主人，他们费这么大功夫伪装，到底想干什么？直接一拥而上不是更好吗？”
以这些子体的数量，就算无法战胜苏清婉，至少也能造成不小的麻烦。
可他们却偏偏选择了最麻烦的方式。
演了这么一出戏？
为什么？
苏清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那群‘人’。
脑海中，所有线索全部串连起来。
李伟临死前的疯狂……
同步爆发的异种动乱……
刻意暴露的直播信号……
模仿人类生活习惯的子体……
还有现在这场精心编排的戏……
无数线索在她脑海中飞速闪过。
如同散落的拼图被骤然拼接完整。
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结论渐渐浮出水面。
“他们的目标，或许从来都不是长城……”
苏清婉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同样，也不是吞噬同化人类……”
她抬眸望向校门口的方向，那里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几乎将整个操场都填满了。
他们像是受到了某种指令，开始缓缓朝着女生寝室楼的方向移动，步伐整齐得如同军队。
“他们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我。”
火凰瞳孔骤缩：“什么？”
“李伟的挑衅是为了逼我出手，拖延长城的支援……暴露直播信号是为了确认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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